653 命在旦夕(1 / 1)
在高尚書的住宅見到老橋是個意外,被老橋當場揭穿身份是個意外,老橋連話都沒說幾句,就猛地朝我撲過來,又是一個意外,
總而言之,今天真是充滿了各種意外,我壓根就沒想到會在這裏見到老橋,身為戶部的一個侍郎,調到兵部需要吏部審查,這我可以理解,畢竟吏部就是管理人事調動的,可我沒想到都察院的權力竟然這麼大,竟然還需要他們再過目一番,
而且因為我是侍郎的緣故,身為院長的老橋直接出動,
老橋顯然也沒想到是我,在經過短暫的呆愣和大笑之後,頓時猶如一頭猛虎撲了過來,老橋對我一向沒什麼好印象,即便是後來我成了王皇帝,他也沒拿正眼看過我,現在突然看我現身鳳城,還成了戶部的一個侍郎,肯定疑竇叢生,覺得我另有所圖,所以二話不說,準備將我拿下,
轉眼間的功夫,老橋已經竄到我的身前,狠狠一拳砸向我的面門,他的動作還是一如既往的快、穩、准、狠,而我相比半年多前,雖然也進步了點,但是進步不大,仍舊招架不住老橋的拳,拼命擋了兩三拳後,終於被他一拳轟中鼻子,整個人也隨之倒飛出去,
水滸傳里有個章節,是魯提轄拳打鎮關西,說到魯智深毆打鄭屠的時候,一拳打在他鼻子上,打得他鼻子好像開了個油醬鋪,鹹的、酸的、辣的一起滾了出來,施耐庵老先生應該是有過挨打的經驗,所以才能寫得這麼惟妙惟肖,因為現在的我就是這種感覺,就覺得整個鼻子都不是我的了,所有的味道齊齊湧出,說不出是什麼味道,
不光如此,我覺得我腦袋也冒金星,眼前?乎乎,又白閃閃,還有金星閃耀,我還沒有反應過來,身子已經撞在牆上,復又倒下,接着,老橋再次竄了上來,抓着我又是一頓亂捶,手足並用、拳腳相加,搞得我毫無還手之力,一身的力氣丁點都使不出來,像條死狗一樣任他蹂躪,
碾壓,真正的碾壓,
就像我在財院橫行無阻,所有學生都不是我的對手一樣,我在老橋面前也完全不是對手,面對老橋時的那種絕望感,大概就跟那些學生面對我時的絕望感是一模一樣的,
一瞬間裏,我就覺得鋪天蓋地都是拳頭,渾身上下都被老橋揍了個遍,這個過程十分漫長,有好幾次我都覺得自己要掛掉了,今天肯定非得死在這裏不可,我在鬼門關的門前徘徊了一圈又一圈,有時候想着不如痛快點給我一個了斷,不要讓我再承受這樣的折磨了,真的還不如死了的好,
也不知過了多久,狂風驟雨般的攻擊終於消停下來,我就像條死狗一樣趴在地上,生命垂危、奄奄一息,連意識都快失去了,恍恍惚惚之中,我聽到高尚書問了一句:「老橋,到底怎麼回事,」
老橋滔滔不絕地講了起來,述說着我曾經的故事,當然語氣里滿是鄙夷,我所做過的每一件事,在他看來都是不值一提,最後,老橋又問高尚書我是怎麼混到戶部去的,高尚書也一五一十地道來,說是如何如何,
不過,他並沒有提及那道懿旨的事,而是說他自己很看好我,所以才讓我做了侍郎,老橋聽後,說道:「這傢伙現身鳳城肯定不是偶然,我要帶他回去好好調查一下,」
高尚書沉?不語,沒說答應,也沒說不答應,
但老橋就當高尚書?許了,沒有再和他廢話什麼,直接把我扛了起來,和高尚書道了聲別,便離開了高尚書的家,老橋下了樓,來到地下車庫,將我裝進一個麻袋,扔到某個車子的後備箱裏,
很長的一段時間,我的世界就是一片?暗,什麼也看不到,什麼也聽不到,就覺得車子一路顛簸,不知過了多長時間,我終於昏迷過去,等我再醒來的時候,發現自己已經置身於一個昏暗的小房間裏,我被架在一個木樁子上,手腳都被綁着,
在我身前的不遠處,坐着兩三個漢子,圍着一張小桌喝酒,桌上點着一盞油燈,擺着幾盤涼菜,花生米、滷牛肉之類的,還有一瓶紅星二鍋頭,這幾個人身上都穿着夜明的衣服,胸前刺着日月的標識,不過在另一邊,還有一個小小的「察」字,彰顯着他們「都察院」的身份,
他們一邊喝酒一邊划拳,氣氛十分熱鬧,空氣中瀰漫着嘔吐物的味道,再加上屋子裏獨有的陰暗和潮濕,熏得我差點要嘔吐出來,在我睜開眼睛的一瞬間,就有人注意到了我,有人立刻叫道:「喲,王皇帝醒了,」
「王皇帝」這三個字從他口中說出,有一種獨有的嘲諷和譏笑味道,果不其然,隨着其他兩個人也朝我看過來後,嘻嘻哈哈的笑聲立刻瀰漫在了這間屋子裏面,
顯然,我這王皇帝的身份,在他們看來是一種莫大的諷刺,
「既然醒了,那咱們就該干點正事了,」
幾個人晃晃悠悠地站起來,分別從桌下拿出皮鞭、木棍等物,搖搖晃晃地朝我走過來,其中一人用木棍戳着我的下巴,嬉笑着說:「王皇帝,交代一下你來鳳城的目的,最好實話實說,咱們一次成功,免得再受皮肉之苦,」
其他兩人分別站在兩邊,同樣也用冰冷的眼神看着我,顯然只要一言不合,他們手裏的武器就會招呼到我的身上,我連忙說:「我說,我說,我什麼都說……」
幾人對視一眼,似乎沒想到我會這麼配合,其中一人說道:「行,你說,我們聽着,」
我琢磨着,自己這是栽到都察院的手裏了,他們既然已經知道了我的身份,那我在省城所遭遇到的事情,他們必然也已了解,我便從鳳城講起,說我本來在那裏當王皇帝,但是上一任的楊皇帝回來以後,和我發生了極其激烈的衝突,最後是我不敵,所以敗走省城,一路逃亡到了鳳城,
講到這裏,對方突然插嘴:「華夏這麼多的城市,你去哪裏不好,偏偏來鳳城幹嘛,鳳城距離你們省城幾千公里,你為什麼千里迢迢來到這裏,」
我知道,這裏是問題的關鍵,如果一個答不好,很有可能會陷入萬劫不復的境地,還好我對此早有準備,於是從容不迫地答了起來,我說我被楊皇帝擊敗以後,一心想着要報復他,有朝一日定要回去找他報仇,可是要想完成這個目標,就得拿出勝過他的實力,
華夏雖大,大過省城的城市卻沒幾個,一隻手都能數得過來,帝城那邊是天子腳下,管理也很嚴格,肯定不利於我的發展;其他幾個城市雖然也好,但是肯定好不過鳳城去,近百年來,號稱?金海岸的鳳城,出了多少豪傑,但凡有點野心的人,都會來到這裏搏上一搏……
我,當然也想來到這裏,開創出自己的一片天地,以待有朝一日可以風風光光地返回省城,拿回屬於我自己的東西,
聽完我的講述以後,幾人對視一番,似乎認可了我的說法,讓我繼續再講下去,
接下來,我便講述起了自己在鳳城的經歷,說我一開始是給人當保鏢的,不料在被保護人的學校里,卻意外碰到了自己以前的兄弟陳小練,所以就幫着他登上了學校的天;接着便是殺刀哥、除虎爺,被高尚書看中,加入夜明,成為戶部的一名侍郎,直到今天……
這一連串故事,講起來一氣呵成,本來就是我的真實經歷,並沒什麼好隱瞞或是好遮掩的,講完以後,其中一人問出了第二個問題:「你既然以前做過王皇帝,就該知道夜明這個組織,為什麼沒有和高尚書提起你的身份,也沒有試着去找一下太后娘娘,」
我知道,這是第二個關鍵問題,若答不好,又得玩完,
我呼了口氣,說道:「就因為我曾經是王皇帝,所以才羞於提起自己曾經的身份啊,我是一個敗軍之將、喪家之犬,又不是什麼功成歸來、光芒萬丈的大元帥,有什麼臉和別人說這個呢,說句實話,我知道自己加入的是夜明這個組織以後,心裏還是非常激動的,因為我知道夜明很強,一定能夠助我報仇雪恨,我也想去找太后娘娘,將我心裏所有的憋屈講述出來,可是我沒有那麼厚的臉皮,我寧肯從頭做起、從零開始,一步步做出成績,證明自己的能力和實力,到時候再出現在太后娘娘面前,懇求她老人家助我一臂之力,豈不是更加光明正大、順理成章,」
這些說辭,是我來到鳳城之前,就跟我舅舅商量好的,已經在我心中重複了千萬遍,所以現在講起來簡直對答如流,利落地就像我心中的真實想法,誰能挑出半點漏洞,
聽完我的說法以後,幾人再次面面相覷,似乎在從對方的眼神之中尋找答案,就在我以為自己將要矇混過關的時候,手持木棍的那個漢子卻突然走到我的身前,接着狠狠一棍抽在了我的肚子上面,
我的抗擊打能力雖然挺強,但當時的我已經身受重傷,而且這人顯然也有點功夫底子,力道也相當大,這一棍抽得我五臟俱裂,差點嘔吐出來,頭上也冷汗直流,
與此同時,這人湊到我的耳邊,陰沉沉地說道:「據我所知,那個所謂的楊皇帝是你舅舅吧,你為什麼在講述的過程中隱瞞這一點,」
我呼哧呼哧地喘着氣,說:「這件事情,你們應該知道的吧,我還有什麼必要說嗎,而且,和他決裂以後,我早就沒把他看成我舅舅了,他奪走了我的位置,奪走了我的地盤,奪走了我的一切,他就是我的仇人、我的敵人,我為什麼還要說他是我舅舅,,」
這幾句話,我說得言辭激烈、咬牙切齒,字裏行間都透着一個「恨」字,哪怕是最詭詐的刑偵探長,恐怕都找不出半點漏洞,然而,對方似乎根本不信我的這番鬼話,繼續陰惻惻地說道:「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和你舅舅是一夥的吧,你們想要聯手剷除夜明,對不對,我們已經調查清楚,你別想再瞞過我們,」
聽了這人的話,我的心裏怦怦直跳,我猜這個說法,應該是老橋提出來的,這個都察院的院長,真是慧眼如炬、火眼金睛,而我硬着頭皮,繼續咬牙切齒地說:「放你媽的屁,老子怎麼可能和他是一夥的,,老子恨不得把他殺了,」
這一句話,成功惹怒了站在我面前的這幾個人,他們頓時變得惱火不已,同時動用手裏的傢伙,齊齊朝我身上招呼過來,兩條木棍和一條皮鞭,輪番往我身上砸着、抽着,抽得我皮開肉綻,渾身都快散架似的,
這個人都是行家裏手,打起人來也很有經驗,疼,是真疼,疼到我忍不住嚎叫起來,悽慘的嘶嚎聲響徹整間屋子,
又不知過了多久,我再次昏迷過去,
這一次,我不知道昏睡過去多久,等到再醒過來的時候,眼前仍是一片昏暗,桌上的油燈搖搖欲墜,似乎隨時都要熄滅,而那三個審我的漢子,已經躺在地上睡着了,
而我的身體還是疼,渾身上下都疼,已經很久沒有受過這麼重的傷了,而且看上去還遙遙無期,在省城和我舅舅定下這個主意的時候,其實就已經想到會有這一天了,畢竟想要瞞過太后娘娘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更何況我現在連都察院這關都還沒有過去,
我試探着動了一下自己的身體,結果發現完全就動不了,手腳都被緊緊綁着,我舅舅教我的那些脫困術也派不上用場,
接下來的幾天裏,這幾個漢子又輪番地折磨我,幾乎用盡各種殘酷的手段,試圖從我口中撬出一點他們想要知道的消息,幾天下來,我滴水未進,滴米未進,又餓、又渴、又困、又疼,有好幾次我都感覺自己要堅持不下來了,不光是身體狀態瀕臨在死亡邊緣,精神意志也幾乎要被摧毀,這幾乎是我從事這個行業以來,所遭遇的最悽慘、最痛苦的一段經歷,
可這一切都是我自找的,我在來到鳳城之前,不就已經想好要承受這些了嗎,
所以,不管我遭遇着怎樣非人的虐待,也始終緊緊咬着嘴巴,從不鬆口,
我堅稱自己來到鳳城,是想發展出自己的勢力,好回頭去對付小閻王,所謂的加入夜明完全出於偶然,
三天以後,這些漢子放棄了,連他們都認為我說得是真的,所以特地打電話通報了老橋,
老橋很快趕了過來,坐在凳子上聽那幾人匯報,時不時地瞟我一眼,眼神透着冷漠,這幾個人既然能被老橋派來審我,想必也是都察院中的精英了,他們所做的匯報應該具有一定的權威性和可信度,
但是偏偏,老橋並不相信聽完,聽完匯報之後反而冷笑一聲,慢悠悠地起身走到我的身前,冷眼盯着我說:「王巍,你騙得過他們,可騙不了我,我勸你不要在我面前耍花樣,把你肚子裏的東西都倒出來,」
當時的我已經傷痕累累、奄奄一息,眼皮子都快要睜不動了,我努力地看着他,說:「老橋,我說得都是實話……」
「嘿……」
老橋突然冷笑一聲,狠狠一拳走在了我的肚子上,
這一次,我終於嘔吐出來,
「哇,」
我張大嘴巴,一股穢物從我口中噴出,但是因為我幾天都沒吃東西,所以噴出來的只有??的、發臭的膽汁,蔓延在了我的嘴邊,我痛苦地喘着氣,聲音微弱地說:「你看到了,我肚子裏只剩下膽汁了……」
老橋再次冷笑一聲,繼而再次轟向我的肚子,
砰砰砰砰砰,
老橋這一次連續轟出數拳,所造成的殺傷力比之木棍、皮鞭更甚,痛到我幾乎要懷疑人生了,我強忍着疼痛,吃力地說:「我不和你說了,我要見太后娘娘,,」
老橋伸手扼住我的喉嚨,冷冷地說:「你有什麼資格見太后娘娘,」
「我是太后娘娘親封的王皇帝,」我氣若遊絲地說:「雖然我失敗了,可是太后娘娘並沒下旨撤掉我吧,我要見她,我要見她老人家,」
「失敗者沒有資格面見太后娘娘,」
老橋一聲斷喝,再次數拳轟向我的肚子,
老橋的拳頭確實非常可怕,連續十幾拳過後,我就覺得自己要不行了,五臟六腑都受了嚴重的內傷,這樣下去就算他不殺我,我也要喪命在這了,我的身體已經徹底失去機能,連呼吸都快用不上力了,嘴巴更是發不出來半點聲音,
我垂着腦袋,眼皮子也睜不開了,渾身上下沒有一點力氣,感覺自己真的快要死了,而老橋,站在我的面前低聲說道:「王巍,我不管你來鳳城的目的到底是什麼,你都是一個失敗者,一個不折不扣的失敗者,失敗者是沒有資格活下去的,我現在就送你上西天,」
說完這句話後,老橋便回身走到桌前,從桌下抽出一柄鋼刀,接着快步走到我的身前,我雖然閉着眼睛,卻也能感受到鋼刀的鋒芒和殺氣,我知道老橋是真的動了殺心,對他來說不管我是什麼身份、什麼目的,殺掉我就是最好的解決辦法,都察院的做事風格就是這麼粗暴,
寧肯錯殺一千,不肯放過一個,
我知道,打入夜明內部的計劃已經完全宣告失敗,
夜明這個組織就像一塊鐵板,外人很難插足真正的核心,哪怕我是曾經的王皇帝,也同樣沒有資格,那個時候,我身心俱疲,已經徹底絕望,再受這樣的折磨,真還不如死了的好,所以在老橋舉起鋼刀的一刻,我的心中反而一片平靜,坦然接受着這一結果,
即便是我死了,我也是為國捐軀,
我想,國家會追封我為烈士的吧,會有人緬懷我的吧,
然而,就在老橋舉起鋼刀,準備殺掉我的時候,又一個腳步聲響了起來,有人推門走進了這間屋子,
「老橋,怎麼回事,」這人問道,
這聲音,我很熟悉,是我的前任上司,戶部的高尚書,
我努力地睜開眼睛,抬頭看向了他,只見他還是那一身普普通通的穿着,外表上看不出任何顯眼的地方,他已經走到老橋身邊,還皺眉看向了我,老橋沒有回答他的問題,反問:「你怎麼來了,這裏是都察院的刑室,即便你是戶部尚書,也不能夠隨隨便便進來,」
「哎呦,老橋,別搞得那麼嚴肅嘛,這傢伙到底曾經是我手下,還做過我那裏的侍郎,我過來關心下他,不過分吧,」高尚書笑呵呵地說着,似乎想緩和下這裏的氣氛,
老橋露出不太開心的表情:「高尚書,規矩就是規矩,誰都不能破的,麻煩你離開這裏,」
看得出來,老橋是個公事公辦的傢伙,誰的面子也不會賣,老橋既然這麼強硬,高尚書也就無話可說,轉身朝着門外走去,不過他一邊走,一邊嘴裏還嘟囔着:「不就問你一個問題,至於這麼嚴肅,既然這樣,等你們都察院需要經費的時候,也別怪我百般刁難啦……」
就像阿蔓所說,掌管錢糧的戶部,在夜明中確實是個十分重要的部門,就算戰鬥力一般,可他們只要掌握着錢,就不會有人輕易招惹,即便是公事公辦的老橋,聽到這話之後,也有點急了,連忙拉住了高尚書,說哎、哎,你別走啊,剛才只是和你開個玩笑……
原來,再不近人情的人,只要掌握住了他的弱點,一樣可以讓他乖乖聽話,
高尚書這才笑呵呵地回過頭來,說老橋,這就對了嘛,咱們都在夜明任職,為太后娘娘效忠,互相照應一下不是應該的嗎,現在,你能告訴我這小子到底怎麼回事了吧,
老橋這才知無不言、言無不盡,說了一下我這幾天的情況,以及我所交代的內容,講完以後,老橋才說,不管我是來幹什麼的,他都決定將我殺掉,這樣才能萬無一失,
高尚書聽完以後,搖着頭說:「老橋,不必這樣吧,他既然曾經做過王皇帝,就算是夜明里的老人了,重新給他一個機會,不行,」
高尚書竟然為我求情,這倒是我沒想到的,不過一直以來,他對我的態度都很模糊,有時候特別好,有時候又特別壞,就在前幾天裏,他還對我破口大罵,說我是個廢物,連個手下都管不好,要把我給踢到兵部里去,
按理來說,堂堂戶部尚書為我求情,這面子已經夠大了,老橋怎麼着都該放我一馬,但,老橋卻在這事上面非常固執,說我是叛徒小閻王的外甥,和小閻王有着千絲萬縷的關係,寧肯錯殺也不能放過,
這一次,老橋的態度十分堅決,哪怕高尚書再用經費的事情刁難,老橋也沒有讓步,老橋說:「這是我都察院的職責,為了維護夜明的安全,我必須殺掉每一個可疑的人,希望高尚書你不要再為難我了,否則我必把此事匯報給太后娘娘,」
面對老橋的堅決,高尚書似乎都無可奈何了,老橋也不再廢話,再次舉起鋼刀,準備了結我的性命,然而,就在老橋手起刀落之時,只見高尚書往後退了一步,接着從懷中摸出一封?色捲軸,高聲說道:「老橋,接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