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19章 決死之心（1 / 1）

    第3819章 決死之心

    張若塵可不相信，七十二品蓮只憑一具分身控制真身修煉出來的冥界之國，就擋得住萬象無形的力量。

    正如她所說，黑暗詭異只是一小部分，實力就達到超越半祖的地步。而黑手，亦是黑暗詭異的一小部分。

    「這就是無上黑暗的手？」

    七十二品蓮眸中閃爍異彩，顯然內心波動強烈。

    她那隻五彩泥手，向虛空點了出去，道法外散，規則交織。頓時，一條蜿蜒明亮的時間長河顯化出來，避開黑手，纏繞在了天神鎖上。

    她看出，張若塵是用天神鎖在操控黑手。

    既然擋不住黑手的力量，便襲擊天神鎖，以擾亂張若塵對黑手的控制。

    「唰！」

    張若塵腳下符光如海，身形挪移，頃刻間，已是出現到七十二品蓮的身前。

    精神力完全調動，與帝符相結合。

    他強勢凌厲，體內血氣如虹，一拳擊出，七十二品蓮佈置在身前的時間結界被打穿，拳頭重重落在她身上。

    七十二品蓮如炮彈般飛出去，身上道法光芒暗淡，身體徹底變成五彩泥人，且，出現了許多裂痕。

    張若塵並不與她纏鬥，震破纏繞在天神鎖上的時間長河後，大喝一聲：「趕緊離開這裏，七十二品蓮的真身，很快就會趕至。」

    張若塵與鳳天會合，以雷族始祖界和萬象無形印，打破冥界之國，化為兩道光束，遁飛了出去。

    剛剛飛出冥界之國，二人就感受到一股更強的氣息。

    目光看着星空，只見，一尊仿佛與宇宙一般龐大的冥祖光影，站在星海中，有佛陀的神聖，也有魔鬼的猙獰。

    所有星辰，哪怕是直徑數百萬里的恆星，在冥祖光影面前，也如一顆顆小小的閃閃發光的寶石。

    除了冥祖光影，他們頭頂還懸浮有一座巍峨的冥城。

    漆黑的城體，死亡氣息瀰漫。

    在他們身後，則是一條橫流宇宙南北的冥河，與三途河一樣寬闊，流淌着各種規則和秩序。

    在這一刻，張若塵終於明白鳳天先前為何會闖入冥界之國，因為這片星域都已被七十二品蓮掌控。冥界之國外和冥界之國內，沒有區別。

    張若塵精神力擴散四方，很快找到七十二品蓮的真身。她站在冥城之巔，腳踩蓮台，背生佛環，絕麗而傾城，如大慈大悲的菩薩在俯看凡人。

    她以近乎斥責的語氣：「鳳兒，你不該與張家的男人走得如此近，修死亡之道，卻情動，註定你這一生都不可能邁入大道之極境！」

    出奇的，鳳天沒有反駁，傲視蒼穹道：「我自會選擇未來的路，不需要任何人橫加干預。」

    「跟我走吧，你的未來應該屬於更高的天空。」七十二品蓮道。

    鳳天道：「伱所說的更高天空，就是黑暗詭異嗎？或者說，是你利用我的另一種手段？」

    張若塵詫異的看向鳳天，她這是徹底和七十二品蓮撕破臉，再也沒有緩和的餘地。

    而眼前的處境，擺明與七十二品蓮虛以委蛇才有活路。

    鳳天果然是鳳天，直來直去，一往無前，從不給自己留後路。

    沉默了半晌，七十二品蓮道：「你還是這般要強！但你應該清楚，哪怕你們聯手，想要打破這裏的重重世界，依舊只有不到一成的機會。」

    「只要有機會，便要拼死一爭。」

    鳳天那雙明亮且堅定的眼眸，向張若塵瞥了過去。

    不需要任何言語，張若塵心領神會，神心直接燃燒了起來，精神力變得無比活躍，繼而將帝符催動得更加明亮，所有符紋都出現了一層火光。

    鳳天亦燃燒體內神血，氣息不斷攀升。

    鳳天若沒有將死亡之門交給張若塵，他們二人的確還有一拼之力，可以去爭那不到一成的機會。

    但現在，鳳天的戰力，遠遠不如巔峰時期。

    而得到死亡之門的張若塵，也只是將之做為了對抗奪舍的隱藏手段，根本無法運用其中多少力量。

    若是現在將死亡之門還給鳳天，這個過程就充滿危險，必會被七十二品蓮所趁。

    更是死路一條。

    可以說，以張若塵和鳳天現在的狀態，與七十二品蓮交手，是十死無生，根本不可能打破她構建出來的重重世界。

    因此，他們二人只有燃燒精神力和神血，表現出視死如歸的決心，才有可能懾退七十二品蓮。

    因為七十二品蓮能留下他們，能殺死他們，但卻絕不會有十足把握，同時阻止二人自爆神源和神心。

    張若塵雙瞳燃燒着火焰，道：「七十二品蓮，你也該清楚，我們二人皆有不屈之心，想要殺我們，那便一起死。鳳兒，我們今天與她一起葬在這裏。」

    鳳天翻了一個白眼，以雷族始祖界護體，手持雷公錘，打出一道數十里粗的神電，率先攻向天穹的冥城。

    「哪怕燃燒神血，我也只能打出不到十招巔峰時期的力量。十招之後，她必會看出端倪。在這之前，必須讓她看出我們拼死的決心，逼她退走。」

    鳳天向張若塵傳音。

    張若塵道：「若十招之內，她沒有退走呢？」

    「正如你所說，與她一起葬在這裏。那將是我們唯一的選擇！必死之心，不是演給她看，而是必須要有。」

    鳳天背上展開一對光華刺目的鳳凰翼，每一根羽毛都如一座火焰世界，直向冥城騰飛而去。

    面對鳳天全力劈出的神電，七十二品蓮顯得淡定從容，白袖輕盈揮出，形成一片時間光海。

    神電衝入時間光海，速度越來越慢，不斷被時間侵蝕。

    另一頭，張若塵打出萬象無形印，轟擊得星空震動，但卻被冥祖光影擋住。

    那道與宇宙齊高的冥祖光影，乃是七十二品蓮一身《冥書》道法的具象顯化，充斥着秩序的力量。

    張若塵只感覺，天神鎖、宇鼎、黑手似乎要被冥祖光影吞噬，身體不受控制的，被拉扯向光影內部。

    「空間逆轉。」

    太陽「幻滅星海」被釋放出來，星海中，所有星辰都在燃燒，無數空間規則和光明規則急速流動，湧向黑手手背上的宇鼎。

    轟鳴聲中，冥祖光影被打碎了一片，張若塵亦是成功從七十二品蓮的道法中掙脫出來。

    「太強了，我和鳳天全力以赴打出的最強力量，對冥城和冥祖光影的損傷卻微乎其微。」

    張若塵嚴重懷疑，他和鳳天根本都撐不到十招之後。

    因為，七十二品蓮同修《冥書》八卷，除了冥城和冥祖光影，還有六種景象天地。而《冥書》八卷，尚且只是她力量的一角。

    七十二品蓮平靜的站在冥城之巔，道：「你們以為憑你們的精神力和神魂強度，可以在天尊級的面前拼得同歸於盡？太想當然了！」

    「大慈大悲手！」

    她身上佛光明亮了數倍，左手抬起，纖長手指捏降魔印，揮手向下，擊向虛空。

    「轟隆！」

    這道手印，只是擊在張若塵和鳳天之間的位置，尚沒有擊中他們的真身，但他們皆感覺到肉身似乎要被撕裂成碎片。

    同時吐出神血，身體光速倒飛出去。

    「冥光咒！」

    七十二品蓮不給他們喘息之機，紅唇中，念出這三個字。

    一圈圈冥光，從她瞳孔中釋放出來。

    張若塵迅速從大慈大悲手的余勁中定住身形，察覺到詛咒的力量在身周環繞，冥霧和冥光從四面八方一層層湧來，遮蔽視野，吞噬感知。

    他自己就精通冥光咒，深知一旦被冥光束縛，將再難掙脫，自爆神心將再難傷到七十二品蓮。

    這或許是對他唯一威脅最大的詛咒！

    因為，詛咒只環繞在身周，沒有侵入體內，是一種困禁咒法。

    「破！」

    張若塵雙手畫圓，撐起太極四象圖印，不斷將湧來的冥霧和冥光吸收。

    以無極神道匯聚的萬種道法規則，融合和吸收詛咒之力。

    這是海納百川之法！

    張若塵解開了黑手的部分封印。

    「嘩啦啦！」

    纏繞在天神鎖上的黑手，圍繞張若塵身體盤旋而上。鑲嵌在手背上的宇鼎，竟將黑手中的一絲絲血液吸收，在鼎身上交織成網。

    宇鼎光芒大盛，震盪天地，引動得整個星域中的空間脈絡都顯現出來。

    隨着張若塵的一聲怒嘯，狂暴的空間力量，從黑手掌心的萬象無形印中涌動出去，擊向冥城之巔的七十二品蓮。

    七十二品蓮眉頭微微一皺，雙手同時結印，身後出現成千上萬道手影，打出蓮花手印。

    萬象無形印和蓮花手印在虛空中對碰，形成的漣漪波紋，使得冥城、冥祖光影、冥河、冥界之國皆猛烈震動。

    張若塵顫顫巍巍，體內骨骼爆響，仿佛是要被自己引動出來的空間力量壓垮。

    七十二品蓮顧此失彼，另一頭，鳳天顯化出鳳凰真身，雙翼展開，不知多少萬里長，擊穿冥光咒的壓制。

    一件件神器，在她操控下，皆向冥城撞擊而去。

    「嘭嘭！」

    轟鳴聲，此起彼伏在冥城上空響起。

    「帝塵，鳳天，我們來了！」

    梵音洪亮，佛文沖天，一片璀璨的白銀佛光，從冥河的下方升起。

    一尊尊山嶽大小的白銀佛和白銀樹，組成一座浩大神陣，極速運轉，與冥河撞擊在了一起。

    萬佛陣中，妧尊者神魂陣靈和般若站在圭尺下，木靈希、血葉梧桐、炎巨、棄天等等死亡神宮的諸神，立身在陣中各個節點，全力以赴的釋放神氣催動陣法。

    七十二品蓮本就將整個星域都封鎖，自然也將他們鎖在了裏面。

    「本皇來也！」

    早就已經甦醒，在石字旗神艦上裝死的小黑，裝不下去了，立即和蒼絕沖入萬佛陣，加入催動陣法的陣營。

    小黑並非平時那麼不靠譜，他是精神力神尊，陣法造詣高深，使得萬佛陣發揮出來的威力大增。

    七十二品蓮輕描淡寫的向萬佛陣撇了一眼，道：「極樂世界，我早欲取之。」

    七十二瓣蓮花，在她腳下呈現，晶瑩欲滴，流光溢彩，繼而化為七十二座花瓣世界，破了宇鼎和萬象無形印的空間壓制。

    隨着七十二品蓮的七十二座世界向外擴散，張若塵和鳳天再次被震退。

    這一次，張若塵傷得更重，神骨斷了十多根，體內臟腑盡碎，包括心臟都變得血肉模糊。

    剛才解開黑手的部分封印，催動宇鼎和萬象無形印，本就已經遭受反噬。

    同時，萬佛陣被冥河擊中，直向冥界之國墜落。陣中所有修士皆遭受重創，倒在了地上。

    幸好有極樂世界的防禦，他們才沒有隕落。

    「那就玉石俱焚吧！」

    張若塵取出摩尼珠，以九十階精神力引動珠中的人間六欲，釋放出梵火，以防止七十二品蓮再次施展詛咒。

    他雙眼變得赤紅，長發狂舞，殺氣騰騰的盯着七十二品蓮，徹底激發出視死如歸的決心，再不像先前那樣抱有僥倖心理。

    若真無別的選擇，死也要將七十二品蓮帶走。

    「摩尼珠！很好，今日收拾了你們，奪取到你們身上之物，我將擁有與半祖一較高下的戰力。」

    七十二品蓮終於有些認真了，神念鎖定張若塵，眼神變得凌厲，寒光四射，繼而真身飛出冥城。

    這是要近身交鋒，迅速結束戰鬥。

    張若塵壓力倍增，能清晰感覺到億萬道秩序在身周交織，無形中，時間和詛咒不斷衝擊他的防禦。

    他能清晰感知到壽元在飛速流失，哪怕他自己就是時間掌控者，也抵擋不住七十二品蓮的時間攻擊。

    換做別的無量，頃刻間，就會被殺死。或是老死，或是被咒殺。

    但，就在七十二品蓮飛出冥城的瞬間，這些秩序、時間之力、詛咒之力，卻變得無序混亂了起來。

    七十二品蓮那張始終淡然恬靜的臉上，浮現出一道痛苦神色，眉心的青蓮印記變得暗淡，身形都站立不穩。

    「她這是……」

    張若塵不清楚發生了什麼變故，但卻知道，此刻乃是絕佳的出手機會。

    揮掌擊出，帝符的無盡符紋，化為一道刺目的洪流，衝擊在七十二品蓮身上。

    便是七十二品蓮衍化出來的七十二瓣蓮花世界，都被符紋衝垮。

    她身形爆退，臉色蒼白如死。

    抬起手臂看了一眼，皮膚竟然在枯敗。

    這讓她眼神激變，自從當年奪舍了七十二品蓮，捨棄了空梵寧的肉身，枯死絕就再也沒有發作過。

    現在……

    到底是怎麼回事？

    張若塵乘勝追擊，在帝符力量的加持下，施展不動明王拳。一道又一道拳印轟擊而出，將七十二品蓮倉惶間佈置出的防禦手段全部擊碎。

    「噗！」

    張若塵一拳擊中七十二品蓮背心，打得空間扭曲。

    以七十二品蓮強橫的修為，亦是悶哼一聲，嘴角淌血一縷血絲。

    七十二品蓮施展玄妙身法，在虛空遁形，迅速和張若塵拉開距離。纏繞在張若塵左臂上的天神鎖，宛若游龍飛出，黑手和宇鼎擊向她後腦。

    「嘩！」

    一圈佛光，從她腦後釋放出來，與黑手、宇鼎對碰在一起。

    佛環瞬間爆開，化為光點，黑手從七十二品蓮右側臉頰邊險之又險的飛過。

    待她轉過身，以冰冷眼神盯向張若塵的時候，張若塵吃驚的發現她大半張都變得如枯木一般。

    「哼！今日算你們好運，張若塵，希望下一次見面的時候，我見到的還是現在的你。」

    七十二品蓮雙臂展開，將冥城、冥界之國、冥祖光影、冥河……等等道法景象，全部收回體內。

    張若塵再次全力以赴打出攻擊手段，她雙手同時向前拍出，萬千道冥光齊齊飛出，大道紋路穿梭其間。

    「轟隆隆！」

    大片空間塌陷下去，貫穿真實世界、虛無世界、離恨天。

    三途河在這裏斷流，屍水不斷向虛無世界傾瀉。

    一道道觸目驚心的空間裂痕，一直蔓延到億里之外，分割天地。

    張若塵身上神袍破破爛爛，肉身千瘡百孔，從混亂空間中走出時，七十二品蓮已失去蹤跡，氣息和天機消失得無影無蹤。

    他環顧四周，這才發現，已經回到真實世界，七十二品蓮創造出來的道法世界全部都消失了！

    「石」字旗神艦依舊停靠在遠處的三途河畔，但艦已破碎，到處都是殘片。

    萬佛陣墜落在三途河流域的一座黑土荒原中，砸出直徑數百里的大坑。

    陣中，小黑癱坐在一棵須陀洹白銀樹下養傷，震驚的望着破碎星空，道：「張若塵不得了啊，將七十二品蓮都擊敗了，傳說中，七十二品蓮可是天尊級，與天姥交鋒都能全身而退。」

    死亡神宮別的諸神，修為還不如小黑。他們只知剛才爆發了一場兇險的大戰，看不出其中玄機。

    但結果是明確的。

    張若塵擊敗了七十二品蓮，打得七十二品蓮落荒而逃。

    太不可思議了！

    炎巨是一尊火焰巨人，乃死亡神宮一等一的強者，如今已破境至無量，是一尊神王。他也傷得很重，坐在地上養傷，道：「帝塵莫非也達到了天尊級？」

    另一位死亡神宮的神靈，道：「說不定是半祖。」

    「怎麼可能？任何一位天尊級和半祖出世，都是轟動宇宙的大事。帝塵精神力破九十階，也才是近些年的事。」血葉梧桐理性分析。

    她對張若塵一貫沒有好臉色，但這一戰後，卻也尊稱張若塵為「帝塵」。

    小黑強撐着嚴重的傷勢，站起身，以手指天：「反正本皇不管，張若塵擊敗七十二品蓮這一戰，必須宣揚出去。大家都可以證明對吧？」

    般若道：「你最好別這麼做，帝塵離開無常鬼城，就是要遠離風暴漩渦，藏身於暗，靜觀時事。你這麼做，無疑是將他重新推到風頭浪尖。」

    小黑明明是精神力神尊，但面對般若不含任何情緒的眼神，心中卻有着幾分忌憚。

    「嘩！嘩！」

    張若塵和鳳天一前一後，落入萬佛陣中。

    「拜見帝塵！」

    「拜見鳳天！」

    在場諸神，齊齊行禮。

    眾人的眼神，和以前完全不一樣了！

    以前雖然也很忌憚張若塵的精神力，但張若塵崛起速度太快，快到他們還沒辦法迅速適應。而且有鳳天壓在上面，他們對張若塵並沒有那麼敬畏。

    而現在，他們眼中不僅有敬畏，更有崇敬。

    「你們都傷得很重，一人服下兩枚神丹，趕緊療傷。」

    張若塵揮袖間，每人身前都出現了兩枚神丹。

    一枚療傷神丹，一枚神魂丹。

    他們先前駕馭萬佛陣牽制七十二品蓮，雖只是被餘波擊中，神魂卻依舊受到重創。

    拿着神丹，死亡神宮的神靈無不面露喜色。

    「看到沒有，這就是追隨精神力天圓無缺者的好處，根本不缺神丹。」想了想，這麼說有挖鳳天牆角的意思，小黑又補充一句：「都是自己人，不用跟帝塵客氣。」

    眾人進入療傷狀態後，張若塵將萬佛陣和陣中諸神收入右手掌心，道：「不少地獄界的神靈，都向這邊趕過來了，我們得儘快離開。」

    「地獄界神靈能趕過來，七十二品蓮的盟友也能趕過來。」鳳天道。

    張若塵看了一眼已經支離破碎的「石」字旗神艦，將所有殘片全部收取，繼而收斂氣息，與鳳天一起，遁入虛無世界。

    進入虛無世界，鳳天就釋放出一艘血玉白骨堆砌而成的神艦。

    此艦，是她鑄煉出來，佈下了許多神陣。艦上載着磅礴大氣的死亡神宮，艦和殿相結合，可以爆發出強橫的防禦力。

    做完所有佈置，鳳天終於撐不下去，嘴裏吐出一口神血，身上皮膚出現許多血紋，仿佛即將破碎的陶瓷。

    張若塵雙手合十，身上死亡神光大漲。

    死亡之門在他身後若隱若現。

    鳳天輕輕搖頭，道：「不用將死亡之門還我！重傷的狀態，其實是難得的經歷，可以更好體悟命運的另一面。」

    「命運，福禍相依，吉凶並存。這四相，是我現在重點修煉的四象！同時，養傷的過程，也是修煉生命之道的過程。沒有了死亡之門，本天才能更好參悟生命。」

    「七十二品蓮剛才是怎麼回事，是枯死絕發作了嗎？她不是已經奪舍了七十二品蓮，斬斷了過去？難道換了身軀，都無法逃脫枯死絕？」

    張若塵沉思許久，道：「身軀雖換，但神魂卻不變，並沒有完全逃脫詛咒。至於為何枯死絕突然發作……」

    張若塵將摩尼珠取出來，又看向另一隻手中的萬佛林，道：「摩尼珠能夠化解世間所有詛咒，但萬物相生相剋，或許摩尼珠也能引得詛咒重新發作。」

    「還有另一種可能，如果冥祖真的和迦葉始祖有關，而詛咒之力又始於冥祖。那麼迦葉始祖留下的任何東西，都可能是觸發七十二品蓮體內枯死絕的原因，自然也就包括極樂世界中的始祖秘力。」

    張若塵無法確定，是不是摩尼珠和極樂世界觸發了枯死絕，更不清楚是怎麼觸發的，心中也是無可奈何。

    總不可能，將來再去找七十二品蓮觸發一次。

    那就真的是找死了！

    先前七十二品蓮沒有使用任何戰兵，甚至都算不上認真，就打得他和鳳天狼狽不堪，毫無招架之力。

    真要認真，不再輕敵，近身交鋒，恐怕三兩招就能將張若塵送走。

    實際上，張若塵比鳳天傷得更重，但看見鳳天進入死亡神宮療傷，他卻只能先強行壓制傷勢。

    還有一件頗為迫切的事，必須先做。

    將「石」字旗神艦取出。

    張若塵根據神艦上的殘留氣息，推算元笙的天機和去向。

    若元笙在七十二品蓮手中，或可藉此機會找上去，趁她枯死絕發作，將其鎮壓或者擊殺。

    若元笙在七十二品蓮到達時，先一步離開了神艦，去了別處，張若塵也必須儘快找到她。

    因為，七十二品蓮肯定會先派人去擒拿她。有可能，羅慟羅沒有現身的原因，就是去對付元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