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五章忠君愛國(1 / 1)
「反啦!反啦!」
「這張橫好大的膽子!」
「我一定稟報家父,誅殺此獠!」
眼看四方城民團士兵如同鐵水洪流一般呼嘯而去,現場十幾名死裏逃生的公子哥狼狽不堪,又驚又怒,身子都在發顫。
他們是一向蠻橫慣了的,今天卻遇到了比他們更蠻橫的主。
剛才對方一言不合便即殺人的情形,把他們所有人都嚇着了!
他們也見過朝廷的不少官兵,可卻從來沒有見過像四方城民團士兵這般殺氣沖天的隊伍。
四方城這一彪人馬,就像是一部高效運轉的殺戮機器,冷酷無情,橫推眼前一切阻礙,無人能阻擋他們片刻。
此時即便是僥倖從箭雨中逃生,眾人站在路邊,猶自一陣陣後怕。
殷朝軍隊也曾劫掠地方,殺良冒功,兇殘之處遠甚盜匪,但那種兇殘與剛才四方城兵士的鋼鐵般冷酷的舉動截然不同。
「四方城張橫!我記住你了!」
澹臺敬明看着四方城人馬消失的方向,一臉憤恨之色:「只要你還在連雲洲,咱們早晚會有相見的那一天!到時候,老子讓你給我舔腳面……」
他暗中發了好一會兒狠,回過神來之後,目光轉向路邊的青油馬車,神情頓時變得焦急起來:「傾城姑娘,傾城姑娘,你還好麼?」
他們剛才只顧着逃命,連之前青油小車裏萬花樓的花魁以及幾個歌姬都顧不得了。
此時回過神來,看向旁邊的青油小車,只見那車子早就被騎兵飛爪甩到了路邊,雖然車廂不曾散架,但整個車子上已然遍佈箭矢,猶如刺蝟一樣,便是拉車的馬兒也被射殺,車轅上的幾個丫鬟也悉數身死,身上插滿了羽箭。
剛才那一蓬箭雨當真驚人,令人無處可躲,好在只涵蓋在大路正中,若是將整個大路都囊括了進去,現場眾人有一個算一個,全都性命難逃。
「嚇死奴家了!」
前方青油小車微微搖晃了一下,一名容貌絕美的白衣女子輕輕推開車門,從車內緩緩走出,纖纖玉手在胸脯上輕輕拍了拍:「這四方城兵士好生野蠻,說殺人就殺人,連幾位官人的面子都不給,嚇死奴家了……」
她說到這裏,已然看到了死去的幾個丫鬟,臉上慘然變色:「小旗!小環!這……她們都被射殺了?幾位官人,四方城草菅人命,還請你們為小奴做主啊,嗚嗚……」
她乍見身邊僕人丫鬟也被殺死,忍不住哀哀哭泣,傷心不已。
美人落淚更有一番動人姿色,眾人見她哭的梨花帶雨,除了為她美色所動之外,便是深深的羞愧。
他們之前還狂言連雲洲無人敢惹他們,一轉眼就狼狽逃竄,連身邊女人都難以顧及,事後想來着實丟人。
有人上前安慰,有人咬牙切齒,對於四方城張橫憤恨不已,下定決心要讓張橫付出代價。
此時張橫已然率眾遠去,對於這些人的心態懶得理會。
他行軍之時,遇山過山,遇河過河,遇到敵殺敵,只要行動起來,就沒有停下的道理。
莫說是附近府城的公子哥,便是神仙佛陀當面,該殺也得殺,對他來說,只要大軍開拔,那就只有一個信念:前進,前進,一直前進!
他這民團士兵都得他傳法,修真練氣,又有龍珠輔助,又有大能鮮血浸泡,每日裏苦修不輟,修為提升極快,此時施展陸地飛騰術,速度快愈奔馬,幾百人行進,卻走出了千軍萬馬的氣象來。
從四方城到四平山,七百多里地的距離,整個隊伍用了一日夜的時間便即走完,等到了四平山不遠處的一個小山頭後,方才安營紮寨。
那小山頭上原本有一個山寨,裏面住着一群盜匪,喚作閻王寨,張橫率軍沖入閻王寨中,箭射大寨主,戟劈二寨主,鐧打三寨主,只是一個照面,便將三個寨主打死,把其餘大小頭目連同幾百名嘍囉,屠戮一空。
於是在寨子裏修整人馬,用他們現成的鍋灶乾糧,連人帶馬好好修整了一番。
他這番急行軍,實在是太過迅速,沿途各州府官員剛剛答應他的借道而行,他便已然帶領下屬穿州過府,呼嘯而過。
雖然兵貴神速,但行軍速度快到這般地步,還是驚呆了無數人。
八百精兵修整一夜之後,待到次日天明,大軍開始向四平山推進。
在張橫因為四方城燃石礦的緣故,結交了遠近不少勢力的朋友,趁機在不少城市都開設了錢莊、肉鋪、酒樓,暗中販賣私鹽,交易鐵塊,與各地勢力都有極深的聯繫。
這四平山位於連雲洲康定府下轄,而在張橫在這康定府也有不少產業,在張橫發兵之前,康定府的手下便已然將四平山附近的山頭、勢力、門派、成員數目、實力高低都做了一個仔細的評估,送到了張橫手中。
張橫為此特意做了一個沙盤,將四平山附近大小勢力和山形地貌全都囊括在沙盤之上,與身邊幾個民團頭領一起做了幾番推演,最後才敲定了攻打方案。
是以別看他行軍迅速,似乎行事有點莽撞,實則是智珠在握,心中早有謀劃。
大軍走出閻王寨,便有幾個男子來到張橫戰車跟前,單膝跪地:「屬下單風、康芝,見過大帥!」
張橫微微點頭:「起來吧,頭前帶路!」
「是!」
單風、康芝兩人乃是早前張橫派在康定府做事的下屬,如今張橫攻打四平山,他們要為兵士做嚮導。
兩人行禮之後,也不多言,帶領大軍抄近路來到四平山下。
康芝對張橫道:「大帥,心魔石功明經營四平山長達百年之久,心魔宮中,門人弟子至少有七百多名,功法邪門,實力強橫,不少弟子都會駕趁腳風,跑的飛快。
這弟子在本地作出了不少案子,天怒人怨。
十幾年前,本地知府老爺曾派兵捉拿四平山弟子,卻屢次被他們逃走,後來集結上千名官兵上山剿匪,山上忽起狂風,飛沙走石,巨石亂滾,砸死了不少官兵。次日夜裏,知府老爺的鬍子也被剃了,參與圍剿的幾個官員也都相繼離奇死亡。」
單風接着道:「自那以後十幾年來,地方官府對這四平山極為忌憚,咱們這裏山高皇帝遠,朝廷大軍也鞭長莫及,知府老爺都是流官,對地方沒幾個上心的,面對四平山弟子作惡,也只能睜一眼閉一眼,不敢認真對待。」
張橫笑道:「這般狗官,與四平山的賊人有什麼區別?」
旁有一營營長毛新亮插嘴道:「既然如此,咱們剿滅心魔宮之後,順路將康定府的知府打殺了便是!」
張橫瞪了毛新亮一眼:「行啊,這任務交給你了!待平了心魔宮,這斬殺知府大人,興兵造反的旗幟,你就扛起來罷。」
毛新亮脖子一縮,乾笑道:「大帥說笑了,我哪有這個本領,剛才只是隨便說說,嘿嘿,隨便說說而已。」
張橫破口大罵:「朝廷命官豈能隨意談論?當今天下,乃是我大殷朝的天下,我等草民組建民團,只是為了保衛地方,可不是為了好勇鬥狠!大傢伙忠君愛國,豈能有對朝廷命官不敬之心?日後再敢胡言亂語,老子打掉你滿嘴狗牙!」
毛新亮急忙立正站立:「是!」
張橫這才回嗔作喜:「孺子可教也。傳我命令,看準風向,放火燒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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