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六章 賣了個好價格(1 / 1)
測試廣告1「容三姑娘何罪之有?」玉安公主笑道,「那番邦公主不過是個化外之民,本就不懂禮數,今日之事也不在容三姑娘的預料之內,本宮也不是不講理之人,容三姑娘莫要自責。筆硯閣 www.biyange.com」說完,輕抬手示意容靜秋平身。
「小女子謝過公主不罪之恩。」容靜秋這才順勢站直身體,凡事見好就收是最好的處理方式,她本意也不是要與玉安公主對着幹。
玉安公主看她識趣,沒有藉機胡攪蠻纏,這心裏才舒服了些許,不過一想到那場鬧劇,她剛有點陽光的心情又滿是一片灰暗,這畢竟是她辦事不力,於是嘆氣道,「只不過如今經她這麼一鬧,怕是事情難以收拾,一個番邦公主毆打我大安王朝的子民,傳出去也不是什麼好聽的話。」
趙裕適時開口詢問事情的經過,玉安公主也沒有隱瞞,不過她沒有自己口述,而是指着容靜秋讓她說。
容靜秋微微一晗首,這才對趙裕一五一十地把事情的起因、發展、經過、結尾都說了出來,趙裕表現出驚訝的表情來,看樣子不像是裝的,但容靜秋還是懷疑他早就知情了,如今不過是在玉安公主面前裝裝樣子罷了。
「好在七哥去得及時,這才制止了事情的進一步擴大。」趙裕感慨道。
「可不是?當時的情形是一觸即發,小女子的心都快提到嗓子眼了,就怕那朵拉公主不肯收手,七殿下的出現真的是從天而降,而且一下子就讓朵拉公主收了手,這不,如今招待朵拉公主的差事都被七殿下給搶走了。」容靜秋很是配合地大讚七皇子的出現有如天降神兵,而且重點還是他能讓朵拉公主聽話。
趙裕在這個場合給她撐了腰,剛才也無形的維護了她,就憑這個,她也得還他這份人情,她容靜秋雖然是個女子,但她恩怨分明。
這世上欠什麼都不能欠人情,畢竟人情債最難還,所以她才會直接推波助瀾了一把。
出生在皇家的子女沒有一個是蠢人,玉安公主縱使彎彎腸子沒有她那些個兄弟多,但她還是有自己的心計,哪會聽不出來這番話里的意思?
她的眼睛眨了眨,心裏漸漸有了自己的計較,畢竟死道友不死貧道,更何況七皇子跟她也沒有什麼交情,她對於這個皇弟娶個什麼樣的妻子壓根不在意。
太子是她的嫡親兄長,她連太子妃容靜春病入膏肓時都沒想過去探望一眼,正好那時候她小產正傷心悲痛,哪還顧得上管閒事?況且她從不插手兄長的後院,就連新嫂子人選,她也沒有越俎代皰地亂出主意,她那太子兄長不會喜歡她插手他的婚事。
於是,她此時一副鬆了口氣的樣子,「還好有七皇弟在,不行,這次我一定要給七皇弟在父皇面前表表功。」
「皇姐,七哥一定會感謝你的。」趙裕笑道,表示他也會適時地在父皇面前敲邊鼓。
玉安公主隨意地擺擺手,一副不過是舉手之勞而已,姐弟二人在這件事上很快達成了統一意見。
容靜秋只是低頭喝茶,並不去看這對姐弟那心照不宣的樣子,玉安公主最大的優點就是喜歡站在岸上看戲,當然前提是不能惹了她,不然她燒也要燒死你。
上輩子她就是不知道她這性子,才會在有心人的設計下得罪了她,在她手裏吃過好幾個虧,當然後來她知道別人把她當槍使,立馬掉轉槍頭對付那個膽敢把她當槍的人,她這裏才解了危機。
好巧不巧那人就是七皇子上輩子的妻子藍氏,如今在庵堂里名為修行實則產子的藍家姑娘。
兜兜轉轉的,似乎冥冥中自有天意。
事情解決得七七八八了,清瀾郡主這才趕來,顯然是剛安頓好清和郡主和宋儀賓,而且看她頭髮微濕的樣子,就知道她連休息都沒有就急着先過來向玉安公主稟報此事。
玉安公主一副心疼地責備了幾句,然後讓她先去梳洗一番再來說話,清瀾郡主道,「那個不急,而是朵拉公主那邊……」
「這事已經有結論了。」玉安公主笑道。
清瀾郡主微張大眼睛,一副難以置信的樣子。
容靜秋適時地站出來,道,「我陪郡主先去梳洗一番吧,此事我再慢慢說給郡主聽。」
「也好,你仔細說給清瀾聽。」
「是,公主。」
容靜秋這才上前把好姐妹拉下去梳洗,等把把閒雜人等都遣了出去,容靜秋親自給清瀾郡主打水,看着她把巾帕濕水後絞乾擦臉,這才把她到玉安公主府後發生的事情一一道來,當然她的聲音不大,僅清瀾郡主能聽見,她可不想再惹出事端來。
清瀾郡主一下子抓到了重點,「他們這是要把七皇子給賣了?」
容靜秋睜大眼睛道,「七皇子這不是求仁得仁嗎?」
如果不是想在朵拉公主的面前表現一番,他為什麼要跳出來收拾殘局?清和郡主夫妻之間的事情關他七皇子什麼事?別跟她說七皇子宅心仁厚的話,她是打死也不會信的。
當她是第一天認識七皇子嗎?
這人其實跟藍氏真的很適合當夫妻,兩人都是那種暗搓搓使壞的性格,只是很可惜藍氏被她重生的翅膀給扇沒了,只換來了庵堂里的一個了圓。
清瀾郡主這下子沒話說了,然後皺了眉頭道,「雖說這朵拉公主是番邦公主,但人家好歹也是極受寵的,出身也尊貴,真會成為和親公主?我看着不大像。」
真要當和親公主就不會是這樣的表現,朵拉公主其實沒有心機,不會防備他人,而且一根腸子直到尾,要不然哪會被人利用而不自知,只怕她到現在還沒有反省過來清和郡主設計她的事情。
容靜秋很冷靜地搖了搖頭,道,「這事不取決於她,取決於她的兄長,顯然她也被賣了個好價格。」
「你是說?」清瀾郡主這下子被嚇到了,手中的巾帕都掉到了水裏,「大千歲那邊?」
「難說。」容靜秋沒有實質的證據,證明大千歲與額爾泰勾結,但七皇子願意放棄皇位去接近朵拉公主,很明顯也是經過一番取捨的。
依上輩子的軌跡看,七皇子是很有野心的,不過上輩子他與藍氏的婚事沒有生變,朵拉公主也沒有出現,他是很順利很成功地抱上了大千歲的大腿,成為了他的左膀右臂,在大千歲那邊相當有臉面。
就因為陣營不同,他與趙裕的年歲也相當,就特別喜歡拿趙裕來比較,而她自然也成為了藍氏的假想敵,處處受她針對。
當然後來七皇子叛出了大千歲的陣營,還給了他重重的一擊,大千歲倒台後,他順利接收了大千歲的人馬,在諸皇子中崛起成為一股新的力量,手段不可謂不陰險狠辣。
大千歲後來恨他恨得要死,可再恨也沒有用,成王敗寇,輸了就是輸了。
所以這輩子的發展才會看起來頗為詭異,大王妃甘氏的死才是那根導火索,大千歲不是上輩子那個意氣風發豪情萬丈的大千歲,七皇子的陰險狡詐還是一樣的配方。
七皇子是下定決定一定要抱大千歲的大腿,搏得他的信任在所難免,如今從結果來看,娶番邦公主朵拉為妻就是大千歲開給他的難題。
娶,那離皇位就不是一步之遙了,而是遙不可及了。
不娶,他就得單打獨鬥闖出一條路來,這何其難?
諸皇子目前就是兩個陣營,大千歲和太子,太子是不會要他的。
清瀾郡主對朝局之事也是有一定了解的,所以一想也就想明白了其中的關竅之處,她不由得嘆息一聲,「我覺得朵拉公主才是真可憐,兩國之間的博弈,卻要一個弱女子來承受,這何其無辜?」
容靜秋微微怔了怔,其實上輩子清瀾郡主也說過同樣的話,那是她成為和親公主後發出的感慨,命運的齒輪似乎在某一時刻重疊了。
她微瞼眉,「在時代背景下,我們能做的就是活在當下,不管如何都要過好自己的日子,朝局不是你我就能左右的。」
這話題過於沉重,心裏也像壓上了一座大山般難受,清瀾郡主勉力一笑,「興許聖人會阻止這一切發生也未定。」
容靜秋回應道,「但願如此。」
其實大家都知道,聖人不會阻止的,他年紀漸老了,兒子都長大成人,對於一個老君主而言,他對兒子們的喜愛敵不過防備心理,不然他不會扶持大千歲起來與太子爭權,這是帝王的平衡之術,倒下一個就再扶另一個上位,互相牽制,他才能過好晚年的帝王生涯。
姐妹倆說了幾句私密話,這才重新回到了廳堂,趙裕已經不在了,容靜秋還刻意看了幾眼,但也很快收回自己的目光。
玉安公主拉着清瀾郡主坐到她身邊,問起了清和郡主的事情。
清瀾郡主嘆氣道,「母妃已經把她關起來了,父王直斥她胡鬧,至於我那二姐夫,已經通知他家人過府來帶他回去,我父皇的意思是兩人和離,鬧成這樣還如何能過得下去?還不如一別兩寬,各自安好。」
玉安公主聽後這心裏也怪不舒服,「也不全怪你二姐,這都是那負心漢的不是,你二姐當年為了嫁他可是使盡了九牛二虎之力才讓你父王點頭的,是他不懂得珍惜,日後有他後悔的。」
「他後不後悔也不關我家的事情了。」清瀾郡主說這話時異常的冷酷,不管如何,都還是要站自家姐妹這邊的。
容靜秋沒有吭聲,和離這倆字說得容易,做起來怕不容易,清和郡主不像是個會放手的人,她鬧成這樣就證明她還不死心,真死心了就不會是這種表現了。
離開了玉安公主府,容靜秋沒有回定遠侯府,都說要到誠王府做客一段時間,也不好拍拍屁股就回自己家,於是她還是隨清瀾郡主回去了。
剛回到誠王府,就看到表哥金三拄着拐仗一瘸一拐地急忙走過來,看着容靜秋的嘴角一陣抽搐,這裝病裝出境界來了,真像啊。
金三直接忽略了表妹,拉着未婚妻的手急切道,「可有傷着?」
「三哥哥怎麼來了?你的傷還沒有全好呢。」清瀾郡主忙扶着金三過去坐下,小臉滿是擔憂,「可別傷上加傷,要不我讓人喚太醫來看一看吧。」
「不用,我的傷都好得差不多了。」金三忙道,「你還沒有告訴我你可被傷着?」
清瀾郡主搖了搖頭,「我好着呢,哪裏也沒有磕着碰着,估計給你說這事的人加油添醋了。」
金三這才鬆了口氣,這回他目光一轉,終於看到表妹容靜秋了,「大表妹也沒事吧?」
容靜秋呵呵冷笑一聲,還記得問候她啊,等他記起時,她的墳頭草都能有人高了。
金三不好意思地輕咳兩聲,他這不是有意厚此薄彼,只是人有親疏遠別嘛。
容靜秋揶揄夠他了,這才出聲道,「幸好沒有受到波及,除了清和郡主夫婦,大家都沒有事。」
這邊正說着話,誠王妃的侍女就急忙過來,說是請清瀾郡主過去,那邊清和郡主不肯和離,正拿着剪子威脅說如果逼她和離,她就去死。
清瀾郡主的臉色變得鐵青,直接扔下了未婚夫和小姐妹,提着裙擺急忙過去,她不是擔心庶姐,而是擔心自家母妃會被氣暈。
容靜秋沒有跟過去看熱鬧,這是別人的家務事,最忌外人圍觀,她坐在那兒與金三有一搭沒一搭地聊着,當然還是有些擔憂地朝外張望兩眼,有時候女人傻起來是九匹馬也拉不回來的。
金三心裏也是有幾分擔憂的,不過他沒有表現出來,清和郡主夫妻鬧的這一出,讓他娘金周氏略有些擔心誠王府的家風,怕他日後降不住清瀾郡主怎麼辦?那可是會直接揮鞭子的主,比清和郡主生猛得多了。
他卻是笑着安慰親娘,「我娶清瀾是當妻子的,又不是當奴婢,降她做甚?她,您還不了解嗎?我又不是那宋儀賓,況且我真心待她好,她只會十倍回報予我。」
好說歹說了一番,這才打消了他娘的疑慮。測試廣告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