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章 哀莫大於心死(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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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馬氏手裏的酒杯因為驚訝過度而掉到地上,摔碎成一朵菊花,酒液噴灑出來,頓時酒香四溢。看書否 m.kanshufou.com
不過,她很快就回過神來,匆忙跳了起來,微醺的酒意瞬間消散,忙道,「我這就過去。」
因起起來得太匆忙,她還不小心踉蹌了一把,容靜秋眼疾手快地扶住她,眼裏有些擔憂,「嫂子,你還好吧?」
她剛在心裏算了算,上輩子容鴻也是這個時間左右歸家的,這段時間事情一樁接一樁地發生,她倒是把這茬事給忘了。
容馬氏推了推容靜秋的手,「沒事,剛起得急了,一時站不穩。」順手還拍了下容靜秋的手背,表示她清醒得很。
容靜秋到底不放心,畢竟她看容馬氏的樣子並不像欣喜若狂,反而一副受驚過度的樣子,遂道,「我過去跟你看看,回府這麼久,也沒見過二哥,頗為想念。」
這是客套話,她才不會想念容鴻這個親兄長,畢竟上輩子的感情也不深厚。
容馬氏此時卻沒有心思分辯這話的真心度有多少,還以為容靜秋真想念兄嫡親兄長,頓時眼神有抹隱晦的同情,她與容鴻成親的時間雖然不長,夫妻感情也不好,但她從未在容鴻的嘴裏聽他提起過這個大妹妹,反倒對容靜冬這個小妹頗為疼寵倒是真的。
她之所以知道容靜秋的存在,那都是容金氏念叨時才知道還有這麼個姑子,可是因為丈夫的態度,她那會兒也不敢表現出對容靜秋的好奇心與關心,只能裝傻扮懵。
容靜秋倒是忙着整理衣物髮髻,再來就是用濃茶漱口洗去嘴裏的酒味,回過頭來看到容馬氏怔愣地看着自己,於是好奇地道,「嫂子,我哪裏還不妥?」
「沒,沒有。」容馬氏這才知道自己想事情想出神了,遂趕緊回魂漱口整理衣物髮髻,不能在婆母面前有所缺失,如今婆母好不容易對她和顏悅色了不少,她不想失去這份和顏悅色。
容靜秋吩咐林安氏照顧好喝趴下的三人,醒酒湯也備好,她們醒來就給灌上一碗,沒有什麼掛心事了,她這才隨容馬氏往正房而去。
姑嫂二人還沒有走近正房,就聽到容金氏高興的聲音,「這下子總算要回來了,為他,我都擔心得日夜難眠,就怕他在外吃不好睡不好,又怕差事太複雜,他應付不了,這下子人要回來了,總算能放心了。」
容馬氏的手瞬間攥緊帕子,她曾經無比地期待丈夫能早點回來,畢竟有了孩子她在容家也就徹底站穩了,但是這段時間婆母不刁難遷怒她了,與大姑子的關係越來越好,愛惹事的小姑子也安份了不少,她已經好長一段時間沒有再想起她還有一個丈夫。
「嫂子這是近鄉情怯?」容靜秋一眼就看出容馬氏頗有幾分忐忑,於是小聲地笑問一句安撫她的情緒。
容馬氏不好意思地笑了笑,伸手捏了捏容靜秋的手,這才起身走進裏屋。
容金氏一看到兒媳婦進來,把手裏的信給折好收了起來,然後才招呼兒媳婦坐到自己的身邊,正想說什麼的時候,方才發現大女兒也過來了,她到了嘴邊的話又收了回去,看向女兒笑道,「怎麼一塊兒過來了?」
「我今兒個設宴跟姐妹們聚聚,這不把嫂子也叫來樂呵一下,就聽說二哥要回來了,我這不一高興就跟過來看看?」
她說話時,眼睛一直盯着母親看,不過沒能從母親的臉上看出什麼端倪來。
容金氏一聽,頓時開心道,「難為你還記得你哥,也對,你們兄妹都還沒見過面呢,回頭等你哥回來後,你們兄妹一定要多親近親近。」
容靜秋笑了笑,沒有回答這句話,就算她願意與容鴻親近,但容鴻對她一向不冷不熱的,並不是個好親近的人,上輩子也沒能處出兄妹的深情厚誼來。
不過比起她與容靜冬的惡劣關係,與容鴻這個兄長的關係算是好得多了。
容金氏高興之下倒也沒留意她回沒回話,而是又轉頭吩咐兒媳婦容馬氏道,「你把鴻哥兒的院子整理出來,這用的東西都要重新準備,這個馬虎不得,你是他的妻子,就要多費心,知道嗎?等他回來了,也會念你的好,我還指望你給我生個大胖孫子呢。」
容馬氏一聽這話,這段時間因為使用了容靜思教她的美容小方子,臉倒是白了些許,那兩抹剛爬上臉頰的紅雲格外的顯眼,因而微垂頭不好意思地道,「婆母,兒媳知道了。」
容金氏看她個表現,心裏也是極滿意的,借這個機會上下打量了一下兒媳婦,這才發現近段時日她似乎美了不少,不是指穿戴打扮上變美的,而是皮膚白皙了不少,俗話說一白遮三丑,看來半分不假。
「你也趁這機會多做幾套鮮艷點的衣裳,再打兩套鮮活點的頭面,這個賬我給你出……」
「婆母,兒媳那兒還有銀兩使……」
「這事就聽我的,這丈夫久未歸家,你打扮得好看點,他才能瞧進眼裏去。」
容金氏一錘定音,這份好卻沒讓容馬氏心喜,而是整顆心不由得往下沉,她似乎有了不好的預感,不過看到婆母這興高采烈的樣子,她又不好發問,這心裏頓時有如貓抓一樣,難受得緊。
但好歹當了這麼多年的兒媳婦,她半點也沒有把心事表現出來,而是一臉歡喜地謝過婆母。
容靜秋看母親對容馬氏過份的和藹,頓時知道命運這個東西,哪怕走向略有些不同,但該有的軌跡有時候還是精準地重複着。
等容馬氏出去忙着收拾院子的時候,她這才拉着母親道,「娘,您是不是有事情瞞着嫂子?」
容金氏伸手輕颳了一下大女兒的俏鼻樑,「就你是個機靈鬼。」說完,重重地嘆息一聲,「我雖然平日時對你嫂子有些嚴苛,但物傷同類啊,可又有什麼辦法呢?我這當婆母的能說什麼?要罵也得等見到人了才能罵啊……」
容靜秋想起上輩子的一些往事,眉間緊蹙,「二哥在外面有人了。」
她想起上輩子自家兄長後院的那位來自江南的寵妾文姨娘,這是兄長庶長子的生母,柔柔弱弱的樣子,說着一口吳儂軟語,性情看起來溫和無爭,但也只是看起來而已。
這文姨娘無論是長相還是性情與容馬氏是南北兩極,從這側面去看,容鴻是真的極不喜歡容馬氏。
容金氏又再嘆息一聲,把剛才收起來的信件重新拿出來遞給女兒看,「你哥這個孽障在外面納了一房小妾,這事半點也沒有透露給我與你爹知道,如今人家懷了身孕,他剛才又立了功,這才有機會調回京城,也順帶把人帶回來過個明路。」頓了頓,「這事我不但不知道如何跟你嫂子說,還有你爹那兒,知道後估計也會氣得夠嗆。」
她不是反對兒子納妾,而是氣他的自作主張,不跟爹娘打招呼,也沒有徵得正妻的同意,直接就把人這樣帶回來,她都不知道該如何跟親家那邊交代了。
還有一點沒說的,因為尤氏的原因,她是極不喜歡江南來的女子,都是一臉狐媚相,心裏實在是膈應得難受,但是現在人家懷孕了,她還能如何?
容靜秋沉吟了一會兒,「嫂子是個心思很細的人,你看她安排的事情幾乎都能做到滴水不露,沒出過什麼岔子,就知道她心思玲瓏剔透,估計這會兒心裏已經開始打鼓了,娘,這事還是不要瞞嫂子為好,總要讓她有個心理準備。」
容金氏是能體會到兒媳婦聽聞後會有什麼心情,畢竟自己就是過來人,現在一想到丈夫有個婚前私生子,她還心裏就不舒服。
「如今也不好直說,先這樣吧,等我想好了如何說再把這事告知她。」
身為婆母,她也是左右為難啊,比起那個狐媚兒子的小妾,自然還是出身大家的兒媳婦更得她的心。
這事容靜秋插不了手,不過想到容馬氏被蒙在鼓裏,她的心裏也不舒服,就像當日勸父親那般,她也拿這話來勸母親,「娘,這就是一顆毒瘤,越早挑明了越好,嫂子看起來也不是那麼脆弱的人。」
一個成了親沒幾天就拋下自己一走了之的人,容馬氏對他又能有多少感情?沒感情,心也就不會受傷。
容金氏不置可否,只是直呼頭疼不已。
好不容易大女兒沒因退婚一事而頹喪,她剛放心沒兩天,久未歸家的兒子卻給她送來了這樣的「驚喜」,她的命還真苦。
容馬氏盡心盡力地把丈夫住的院子重新翻新了一遍,東西也添了不少,整個府里的人都知道容鴻要回來了,所以對容馬氏的奉承也多了不少,當然也有背後看笑話的人。
大房的容風氏就對丈夫容鵬道,「我就看看這二弟妹能高興多久,搞不好你那堂弟在江南都另外有人了,到時候她哭都沒眼淚。」
她就是看不慣容馬氏高興,畢竟容鴻將來能襲爵,而自己嫁的男人以前看着還有幾分出息,如今整個人都頹廢了,這麼一對比,她的心態就發的不平衡。
容鵬窩在羅漢床上沒吭聲,自從沒有了前程又遭二叔二嬸厭棄,他在這府里越發什麼都不是,他的臉皮也不如親爹厚,拉不下臉去求往日交好的朋友,總覺得人家看他不起。
容風氏見丈夫不吭聲,遂氣憤地推了他一把,「你倒是說句話啊?當初我都說不要管你娘的屍身,你偏不聽,現在好了吧,我到二房那邊去,人家都沒給我陪個好臉色,真是狗眼看人低……」說到委屈處,抽帕子抹了把淚水。
容鵬受不得她的哭鬧,遂不耐煩地起身,說不過她還躲不起嗎?
可容風氏卻不依不饒地抓着他不放,一直問他要去哪裏,然後又說家裏的銀子不夠使,還說娘家兄長剛添了丁,她這個做姑姑的也得有所表示,這也是一筆花銷,總之說來說去都是家庭瑣事。
容鵬受不了的一把推開她,吼了一句,「老子愛去哪裏就去哪裏,你管不着。」然後氣沖沖地鞋都沒有穿好就走了。
容風氏見狀,趴到一邊哭了起來,直呼自己命苦,攤上這麼個丈夫。
這些吵吵鬧鬧的事情沒有外傳,容馬氏也不會刻意去打聽人家臥室裏面說的話,所以這些風言風語沒有一句傳到她的耳里,畢竟面對她時,容風氏都是笑容滿面,話也揀好聽的來說。
可就是這樣,容馬氏還是高興不起來,她已經接連失眠了好幾天,畢竟婆母對她的好,好得有些反常了。
看着容馬氏精神不振還要幫着處理府中事務,容靜秋也覺得她不容易,母親那邊還沒有動靜,而容馬氏也沒有找她打探消息,這讓她幾次到嘴的話都咽了回去,哪家都最忌誨多事的小姑子,所以她也只得按捺不提。
容馬氏是知道的,只要她問,大姑子容靜秋一定會把知道的都告訴她,但她總覺得叫姑子管自己夫妻倆的事情,有那麼幾分尷尬。
這事就這麼僵住了。
離丈夫歸家的日期越近,容馬氏就越睡不着覺,本來因為護膚而養出來的略白皙些的皮膚,也變得黯淡無光起來,這讓她整個人看起來都像缺水的草木枯萎不已。
容金氏看不下去了,最後還是在一個午後拉兒媳婦談了一回心。
「你公爹也好,你小姑子也好,都勸我要與你直說,這事怪我,我怕你承受不住,兒媳婦,你是個好的,這點我知道,這事是那孽障做得不對,我身為他親娘我也羞愧地無地自容……」
容馬氏面無表情,不過她知道心裏的石頭落了地,不過看到婆母那似一心為她的樣子,她卻怎麼也感動不起來,說一千句一萬句,做母親的都會本能地維護自己的兒子,哪怕明知道是他做錯了。
第一次她沒有因為婆母握着她的手而心裏暖活,不過她也沒有抽回手,而是道,「婆母言重了,夫君在外,有人能代替我照顧他的生活起居,我高興還來不及呢。」她最終還是權衡利弊後說了違心的話,「婆母該早點告訴我的,我好為新來的妹妹安排院子,這些都馬虎不得的……」
容金氏看着兒媳婦一副大度的樣子,心裏卻是高興不起來,她當年知道丈夫要納表妹為姨娘的時候,是大度不起來的,她恨過鬧過,要不然也不會夫妻感情破裂了十多年。
「兒媳婦,我知道你心裏苦,你若難受你就哭出來,自打你嫁進來後,我也是把你當女兒疼愛的。」
容金氏的話,容馬氏聽後心裏只想發笑,當女兒疼愛?虧她有臉說得出口。
她天天都要站在一旁侍候婆母用膳,偶爾還要侍候倆個小姑子用膳,惟有公爹因為男女有別,沒怎麼使喚過她。
這些事,婆母會讓倆個小姑子幹嗎?絕對不會,那才是真女兒。
不過為人兒媳,她知道是不能跟在家裏當姑娘時相比的,比起別人家的婆母,容金氏這婆母其實算好的,並且待她是越發好了,這些好她都記得的,於是這回真哭了出來。
哭自己這幾年為人兒媳的不容易,哭自己為了這段婚姻的委曲求全,哭自己的命運多舛。
容金氏看她哭得難受,心裏也十分的不好受,一邊給她擦淚,一邊也跟着暗地裏抹了抹淚水。
看容馬氏止了淚水,看樣子是接受了丈夫納妾的消息,她這才拋出了第二個重磅消息,就是那侍妾有孕了。
容馬氏這下子睜大淚眼,手緊緊地攥着自己的裙擺,有孕了就代表會有五成機會生出庶長子,這消息點燃了她的怒火。
容鴻欺她太甚。
容馬氏如何回到自己院子的,她已經不記得了,她呆呆地坐在窗前的羅漢床上,一言不發。
她的奶娘卜嬤嬤走了進來,看到容馬氏失魂落魄的樣子,頓時心知是有大事發生了。
「少夫人?」
她上前坐在腳踏上,小心地喚了一句。
一向好脾氣的容馬氏把手邊能觸碰到的東西都摔到地上,趴在案几上哭道,「奶娘,他要生庶長子了……」
一聽到這話,卜嬤嬤眼裏也閃着怒火,「他容家這是欺負少夫人的娘家人都遠在西北,不行,這事老奴一定要寫信告訴老爺夫人,不能任由他容家想怎樣就怎樣?」
容馬氏沒有勸阻,她心裏也憋着一肚子火,當初容鴻到江南赴任的時候,她就說過挑兩個長得好的侍女開臉後跟去侍候他,可容鴻怎麼說的,哦,他說,他這是要去江南赴任,不是去遊山玩水的,帶倆個美貌侍女過去,這是在愁御史沒有藉口參他一本嗎?
這話懟得她半句也說不出來,還以為自己嫁了個正人君子,所以這麼些年,她都怎麼往這方面想過,如今才發現自己傻了吧唧的,竟真信了他容鴻的鬼話。
她的手摸了摸自己的肚子,既然她的柔情蜜意換不來容鴻的平等對待,那麼就讓她爹娘來給他施壓。
公爹容澄這人,一定會逼他與自己同房,這個男人於她也就這麼點用處了。
似萬念俱灰過後的涅火重生,容馬氏的精神頭又一天天地見好了。
容金氏還對容靜秋說,「你嫂子是個大度的,以前倒是我把她想得狹隘了,等你哥回來了,一定要好生勸他跟你嫂子好好培養感情,娶個賢妻不容易啊。」
容靜秋這回同樣笑笑不語,她上輩子是成過親的,跟容馬氏如今的心態有些許重疊之處,所以她一眼就能看出這嫂子已經不把她哥放在心上了,女人看開後,還在乎什麼情情愛愛?日子怎麼開心怎麼來。
所以容馬氏開始約她去逛街去購物,她也來者不拒,人嘛,總要有個發泄的渠道,這口氣出了,人也就好了。
容馬氏也好玩,她給那即將到來的文姨娘腹中的胎兒置辦了不少嬰兒用品,還問容靜秋好不好看,那笑臉如花的樣子,半點勉強也沒有。
容靜秋很認真地看了看,然後舉起一對虎頭鞋道,「我覺得這小鞋子更好看。」
容馬氏一看,那小鞋子是男娃娃用的,遂眼神晦暗了一瞬後,就揚起笑臉接過來,「這對虎頭鞋做工精湛,確實是好,還是你的眼光好。」然後把這對虎頭鞋讓人包起來。
姑嫂二人把這家繡莊出品的嬰兒用品搜颳得七七八八了,這才心滿意足地離開,哪知剛走出繡莊,就有幾個衣着光鮮的紈絝弟子上前包圍了她們一行人。
正確地說是包圍了容靜秋,容馬氏的長相氣質都略普通,而且還梳了婦人髮型,這些公子哥兒對她不感興趣。
容靜秋冷眼看着這群明顯沖她來的紈絝子弟,「你們想幹什麼?」
「容家三姑娘是吧?長得真標緻,這小臉蛋,這身段,還有這小腰兒,扭起來肯定好看……」
「要不然如何能迷住那漠北王子?對了,還有宣平侯世子,聽說跟她也有一腿……」
「怪不得她的未婚夫會跟她退婚,這樣的女人誰敢娶回家?」
「不用娶,納就行了唄,後院有這麼個美貌侍妾誰不喜歡?」
這話一出,幾個紈絝子弟頓時哈哈大笑起來。
這幾個人不但口頭侮辱,還想要動手動腳去摸容靜秋的小臉。
容靜秋一把抓住那個膽大最先出手想要摸她臉的紈絝子弟,手上使了十足的力氣,這腦滿肥腸的紈絝子弟頓時痛得嗷嗷叫。
其他伯人被她這一手嚇到,下意識地往後退。
但也有不怕死的罵了聲粗口就沖向容靜秋,他們都聽過關於容靜秋的流言,覺得這沒有了名聲的姑娘就可以任意欺負。
所以才有了這一幕。
哪知,他們還沒有碰到容靜秋,就有人在背後用馬鞭狠狠地抽他們,還把其中一個人的脖子給捲住往後拉,頓時,那人的脖子就被一隻骨節分明漂亮的手給狠狠掐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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