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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50 拳打腳踢(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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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權嘯有些尷尬,他乾笑了兩聲,說:「小曲爺,你這話我就有些聽不懂了。讀字閣 m.duzige.com」

    曲一弦擱下煙灰缸,往後一靠,倚坐在電視機柜上:「你一個人過來的?」

    權嘯茫然地眨了一下眼,求助般看向傅尋:「傅先生……」

    傅尋正在給貂蟬餵水喝,聞言,抬眼看了權嘯一眼,問:「你和伏泰認識吧?」

    雖是問句,但語氣里的肯定幾乎不容辯駁。

    權嘯點點頭,臉上微微揚起笑意:「我做古玩還是泰哥帶進門的。」

    「嗯。」

    傅尋頷首,他輕撫着貂蟬胸前的毛領子,漫不經心道:「那就好好回話。」

    權嘯臉色微變,饒是再遲鈍,也該聽出傅尋話里的偏袒和威脅了。

    他擦了擦鼻尖冒出的冷汗,笑容微收,老老實實地回曲一弦的話:「樓下停車場裏還有一個人,小曲爺要是不放心,我讓他上來給你看看。」

    「不用。」

    曲一弦對權嘯帶人來赴約的行為挺理解的,只是權嘯看着就不老實,她要是不摸清底細,心就跟懸着的針似的,風一吹就能倒。

    傅尋和權嘯的對話雖然簡短,但曲一弦聽出了他的意思——權嘯的飯碗有一半扣在他的手裏,除非權嘯是不想在敦煌的古玩行混下去了,否則他不敢不老實。

    既然大家都沾點親帶點故的,擺黑臉未免就鬧得有些不好看了。

    曲一弦顧着袁野的面子,語氣稍緩,再開口時帶上了幾分客氣:「坐下聊吧。」

    權嘯依言坐下,等着曲一弦先開口。

    「今晚請你過來的原因想必你也知道,你擔心沈芝芝的安全,我想從你這了解項曉龍,說起來算是一件事。」

    曲一弦轉身,給權嘯倒了杯水遞過去:「你先說說你知道的情況吧。」

    權嘯有些受寵若驚,他半起身,從曲一弦手裏接過水杯。

    曲一弦初來西北那年,權嘯已經在古玩圈混出了點名堂。

    真要論資排輩,曲一弦還算是他的小輩。

    但小曲爺的名號在西北實在響亮,甚至一度是西北環線最熱門的談資。

    她是彭深車隊裏唯一的女領隊,也是星輝救援隊的第一主力。

    承她恩情的人數不勝數,權嘯多年前也輾轉地受過她的恩惠。

    這種人情面前,別提輩分了,這茶都該是他先敬曲一弦的。

    「袁野跟我打聽過一些,我說得也七零八落的,什麼說了什麼沒說自己都記得不清楚。

    不如小曲爺你想知道什麼就問什麼?」

    權嘯放下茶杯,坐姿拘謹:「就跟你說得一樣,我擔心沈芝芝,你了解項曉龍,說起來都是同一件事。」

    曲一弦覺得有些好笑。

    袁野口中的權嘯氣性大,回個話也要夾槍帶棒地擠兌他。

    結果到了她面前,溫順得跟只小奶狗似的。

    她給自己也倒了杯水,理了理思路,問:「我聽袁野說,你想沾勾雲玉佩的光發點小財,所以一直和項曉龍保持聯繫。

    那現在呢,你還聯繫得上他嗎?」

    「聯繫不上。」

    權嘯拿出手機,翻到通訊錄上項曉龍的電話號碼,當着兩人的面撥了過去。

    短暫的接通等待後,響起的是機械女聲的空號提醒。

    曲一弦挑眉,不動聲色地和傅尋對視了一眼。

    她低頭,抿了口半溫的開水,問:「東家行的老闆是不是說過項曉龍不懂行的話?

    你跟他接觸過,又是從沈芝芝那拿的聯繫方式,就單純只是碰了個面,什麼都沒聊?」

    權嘯覷眼看向曲一弦,說:「東家行老闆是說過這句話,他當時的原話我記不清了,大概意思是說,項曉龍只知道這塊玉是寶貝,不缺市場。

    但對勾雲玉佩的具體價值卻不是很了解,而且像這種上了年紀的珍品,我們行里的人哪個不保存得好好的,生怕見光啐了。

    項曉龍那天,只拿了塊布包着,直接塞口袋的。」

    想了想,權嘯又補充:「……我記得東家行老闆說,他當時多問了一句這枚玉佩的來歷,不想,項曉龍當時就翻臉了,挺不高興的。」

    曲一弦若有所思的了半晌,側目看他:「那你和項曉龍之間都有哪些交集?」

    權嘯面色微紅,有些不好意思:「我跟沈芝芝的關係,兩位應該也有所耳聞。

    沈芝芝剛入行的時候跟過我一陣,這些年藕斷絲連的,一直沒斷乾淨。

    她當我是朋友,是知己,我也當她是紅顏,項曉龍這事就是她跟我說的。」

    「項曉龍也是她的熟客,這個……小曲爺你知道吧?」


    曲一弦點點頭,下意識想去摸煙盒,摸到一半想起今晚借煙發生的意外,臉色頓時有些難看。

    她表情一陰沉,權嘯難免多想。

    曲一弦雖然叫小曲爺,本質上卻還是個女人,估計很看不慣男人尋花問柳的作風。

    他悄咪咪打量了眼傅尋,心頭不禁泛起嘀咕。

    這兩位爺也不知道到底是什麼關係……

    「我跟項曉龍的聯繫就是沈芝芝,勾雲玉佩被項曉龍脫手後,整個敦煌眼熱的人不少。

    東家行,最初傳出勾雲玉佩消息的那家鑑定行,幾天前已經關門了。

    外頭傳得神乎其神的,說是東家行的老闆被人抓走了。

    不過現在是法制社會,誰敢青天白日的就把人扣走,我個人估計啊東家行的老闆是出去避風頭了。」

    權嘯說得口乾舌燥,端起茶杯一飲而盡。

    曲一弦消化了數秒,摸了摸下巴,說:「項曉龍的事,我想問的,目前就這些。

    但保不齊後面又有補充,到時候可能還要麻煩你再來一趟。」

    權嘯擦了擦額頭,連連點頭:「沒問題的,反正我一直在敦煌,傅先生和小曲爺有需要的話,直接招呼一聲就行。」

    這個回答,曲一弦挺滿意的。

    她瞥了眼傅尋,見他已經坐回桌前看資料,絲毫不關心他們談話的內容,也意識到不用久留權嘯。

    她笑了笑,問了最後一個問題:「袁野挺想見你的,但可惜。

    他的輪胎被扎漏了,過不來。

    聽說扎漏他輪胎的玩意是硬貨,你知道怎麼回事嗎?」

    權嘯點點頭,他思索了幾秒,似組織了下語言:「我猜測是都蘭古墓又被盜了。

    熱河都蘭有古墓群不是什麼秘密,尤其都蘭古墓最著名的九層妖樓,只挖掘保護了兩層,其餘的都還深埋在地底。

    雖然有政府派人保護,但盜墓賊就是幹這行的,從哪打個洞就能進墓葬,那些保護形同虛設。」

    話說到了這,他一時心癢,從手機里調出袁野發給他的三角扎馬釘圖片遞到傅尋眼前:「傅先生,您在這,我也不班門弄斧了,還請您給看看這玩意。」

    傅尋猜不准袁野給權嘯透露了多少,乾脆沒裝是第一次看到圖片,掃了一眼,冷淡又矜傲:「你看出什麼來了?」

    權嘯對傅尋是真崇拜,看他的眼神就跟粉圈看自家愛豆一樣,纏綿悱惻:「隔着手機屏幕,怕有色差。

    我讓袁小弟給拍了全方位的圖,拉近看,工藝的粗糙程度應該很難造假,雖然三角扎馬釘的形狀構造都很簡單,不像那些精緻的花瓶玉佩古物件樣,但也勝在構造簡單且不美觀。」

    「古時候,三角扎馬釘都是用來實戰的,講究的是功能性。

    製造扎馬釘的工藝者一定是更注重實用性,而非觀賞性。

    一千五百年前的三角扎馬釘,釘角有些鈍,圖片上的青銅色也的確是剛出土的鏽色。」

    「都蘭古墓據說是一個王爺的墓葬,1500年前的都蘭縣隸屬於吐谷渾古王國,按當時的歷史來看,吐谷渾尚武。

    這個王爺的墓葬又曾經出土過不少兵器,都能對得上。」

    權嘯說完,看見傅尋認真地看了他一眼。

    這還是今晚,傅尋第一次正眼看他。

    「你的推斷沒錯,等明天袁野到敦煌,你可以讓他把三角扎馬釘拿去給你鑒鑒貨。」

    傅尋不欲多說,扔出這一句後,又安靜了下去。

    但光是這一句,權嘯就挺滿足的。

    他收回手機,手指把玩了一會玻璃杯,有些難以啟齒道:「小曲爺,有個事,我想請你幫忙。」

    曲一弦等的就是這一句,她笑容隨和,一副很好說話的樣子:「你說。」

    「我知道你和傅先生在追查勾雲玉佩的下落,我也願意盡最大的努力提供幫助,無論是要錢還是要人,只要小曲爺你開口,我義不容辭。

    沈芝芝跟了我那麼多年,我是不能娶她……」他的話說到這就斷了,的確是一副難以啟齒的模樣,尷尬地和曲一弦對視了一眼。

    曲一弦微微一笑,說:「你放心,沈芝芝的事一有進展我會立刻告訴你。

    有需要,我會找你幫忙的。」

    權嘯忙站起身,不勝感激地來握曲一弦地手。

    曲一弦的手還沒伸出去,傅尋不輕不重地低咳了一聲。

    權嘯立刻會意,他訕訕地收回手,摸了摸剃着板寸的後腦勺:「那行,我也不打擾兩位了。

    你們早些休息,有需要隨時叫我。」

    曲一弦起身,送他到門口。

    權嘯讓她不要送,臨出門了,又回過身來提醒她:「敦煌最近來了不少人打聽勾雲玉佩的事,我知道小曲爺這邊眼梢多,但多事提醒一下,很多消息都是圈內人以訛傳訛,小曲爺要謹防陷阱。」

    曲一弦和他四目相對,隨即,緩緩點頭:「多謝提醒,我會謹記在心。」

    等送走了權嘯,她關上門,臉上的笑意一下子就沒了。

    她轉身,背對着房門壓在門把扶手上,眼也不眨地盯住傅尋:「勾雲玉佩,到底是什麼來歷?」

    曲一弦的臉色陰沉,一字一句道:「關於玉佩,你還有什麼瞞着我?」測試廣告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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