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1 我想嫁給你(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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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黑之前,曲一弦在距離古河河谷二十公里外的「小綠洲」扎了營。筆神閣 www.bishenge.com
「小綠洲」不是真的綠洲,它仍屬戈壁。
但相對貧瘠荒涼的雅丹而言,能長出草來的地皮,沙土穩固,很適合臨時歇腳。
扎完營,她閒不住,搭了輛回古河雅丹的車,又呼啦一下出去了。
袁野剛被替換下來,正想進帳篷洗把臉,見傅尋獨自一人站在引擎蓋大開的大g身前,以為車出了故障,忙殷勤地湊上去。
營地里除了待在帳篷里的救援小組後勤保障部,也就他們兩在外面。
袁野索性沒壓聲,還沒到跟前先招呼:「傅總。」
傅尋側目,見是袁野,視線下意識往古河河谷的方向掃了一眼——幾輛越野車剛吃足了油,前後排成梯形車隊,並駕齊驅,正往雅丹群跑去。
袁野順着他的目光回頭:「那是我曲爺,把我換過來,自己又回去了。」
他關心地看了眼大g:「車怎麼了?
出什麼故障了?」
傅尋順勢轉身,倚住車身:「散熱。」
正常行駛的情況下,車輛自身有自己的散熱系統,沒必要這麼散熱。
但誰讓傅尋這改裝後的大g,動力足,後勁猛,從輪胎到車輛性能都武裝到頂尖。
曲一弦今天光是拿大g拖車就拖了五六回,更別提一馬當先把古河雅丹群的外圍給掃了一圈,水溫能不到上限嘛!
他光是站在車頭前就覺得熱得慌。
但傅尋在這,他又不像小曲爺,對傅尋的來歷身份一無所知。
真把這位大佬晾在這,別說彭深回頭要削他,他自己這關也過不去。
除非傅尋嫌他礙眼。
傅尋看着那幾輛越野車在視野里消失不見,低頭,從煙盒裏敲了根煙,遞給袁野:「你們隊長呢?」
他問的是彭深,星輝救援隊的隊長,也是星輝車隊真正意義上的領隊。
曲一弦和江沅的畢業旅行就是他帶的隊。
「去開會了。」
袁野笑了笑,說:「政府這幾年一直扶持民間公益救援隊,經常會舉辦些交流會,培訓會。
這種要跟上頭打交道的事,通常都是彭哥去的。」
彭深在那次搜尋江沅中受過極重的傷,腰背至今不堪重用,更不能久坐開車,帶線的事自然也慢慢放下了,專心包攬了救援隊的文活。
傅尋知道一二,點點頭:「他身體怎麼樣了?」
袁野沒直接回答:「隊長今晚的飛機回敦煌,他讓我留你一晚,一起聚一聚。」
傅尋來去低調,要不是這次過來在星輝登記了救援,袁野也不會知道他在敦煌,更不會有後面勞煩他給曲一弦送補給的事……
要是知道曲爺那輛巡洋艦會掛在沙粱上,給他一百次重來的機會,他也不敢給傅尋打這個電話。
傅尋不知道袁野此刻正在心裏懺悔,思索了片刻,答應下來:「這邊的事忙完,我跟你們一起回敦煌。」
話落,見遠處斜陽西落的荒漠裏似並行開來兩輛車,他抬腕看了眼時間,挑眉:「把人叫回來吧,開飯了。」
……
車是從敦煌市區來營地送補給的。
整一天,搜救毫無進展。
曲一弦紮營後,傅尋預計她今晚是打算冒夜搜救了,順便讓勝子在敦煌定了快餐送進來。
曲一弦沒什麼胃口,吃完飯,搬了個大馬扎,坐在營地的探照燈下畫地圖。
她將玉門關和沙粱連成一線,又在沙粱的西北方向畫了幾座雅丹。
隨即,又用筆,重點圈了圈最後失聯點的沙粱以及荀海超丟棄雙肩包的古河河谷雅丹。
傅尋路過,停下來瞥了兩眼。
曲一弦筆尖下的紙頁一暗,被投下的暗影遮了個七七式搜索。」
傅尋抽走她手心裏的黑色水筆,在曲一弦畫得格外潦草的雅丹標記上往外添了個箭頭,標註上數字。
「車隊的車輛互有手台,以防萬一,每輛車還要各攜帶一個對講機和信號彈,確保夜晚搜救時救援隊伍之間不失去聯繫。」
「另外……」傅尋深看她一眼。
曲一弦的思路已經被理清,反應迅速:「另外,聯繫直升機待命,明天天亮立刻起航,參與救援。」
天上有隻鷹巡航,比車隊能看見的可遠多了。
直升機參與搜救的建議曲一弦一開始就和袁野提過,只是當時連荀海超的個人身份信息還未弄清,更別提聯繫家屬了。
直升機救援的費用高昂,起步價四萬一小時,在家屬未確定支付這筆救援費用前,誰敢承擔?
再加上昨晚的沙暴影響,今天空中的可見度還沒地面的好。
即使動用直升機,也收效甚微,曲一弦這才沒提。
不過此時也已到了生死存亡的關鍵時刻,縮頭縮尾的難免錯失最後的救援時機。
袁野湊過來時,正好聽到這句,隨口問道:「荀海超的家屬同意用直升機了?」
曲一弦笑得滿不在乎,說:「讓救援小組繼續做工作啊,實在不行,我們不是還有個傻大款投資方嗎,一擲千金。
每次花錢買設備,都沒見他過問,讓他墊上唄。」
袁野聽得喉間發緊,默默地瞥了眼曲一弦口中的「傻大款」。
完了完了。
眉頭皺起來了,眼神也變凶了,這似笑非笑的,怎麼看怎麼像是要算賬啊!
他覺得小曲爺要完蛋了……
讓傅尋誤會他投資的公款去向不明還能解釋,這要是觸怒這位財神爺,才是吃不了兜着走啊!
袁野咕咚一聲咽下口水,腦子裏飛快的琢磨着對策——不然,直接點明傅尋的身份好了。
小曲爺八面玲瓏的……最好把這事在無人區里就解決了,殺人還方便埋屍呢!
他剛清了聲嗓子,傅尋就似有所察覺,悄無聲息地遞過來一眼。
袁野眨了下眼睛,又眨了眨,默默地閉上了嘴。
他覺得他需要休個假了,什麼北極啊南極的……越遠越好!
……
晚上八點,救援繼續。
救援到了這步,已經不需要技術含量,全憑和時間爭分奪秒。
曲一弦親自帶隊,從上半夜巡到下半夜,手電都熬廢了兩支,眼看着天邊泛起魚肚白,她閉了閉酸澀的眼睛,轉頭看傅尋:「不然你歇會吧,我下車走走。」
她說完,自顧下了車。
黎明前的荒漠,寂靜,溫柔。
遠處有車輛的車燈把半邊天色印得發白,像墨漬褪了色,透出點深藍的顏色。
曲一弦停下來,咬着煙,攏住打火機的小火焰湊到煙屁股上一撩。
點着後,她深吸幾口,又徐徐吐出煙霧。
指尖輕彈了彈煙嘴。
煙捲燃出的灰燼還未落地,就被風沙一卷,像黑暗裏的螢火蟲,撲飛着乘風而去。
很快,消失得一乾二淨。
她抽完一根煙,清醒了些。
回到車上,正打算給自己和傅尋半小時的休息時間。
剛放下座椅,就聽傅尋叫她:「曲一弦。」
曲一弦轉頭,哈欠打了一半還沒收回去,就聽他說:「我們都忽略了一件事。」
短暫的安靜後。
傅尋指了指她剛才抽煙時站過的那片土丘:「昨晚起了風沙。」
曲一弦直覺他要接下來要說的話至關重要,豎起耳朵聽。
「我們的慣性思維,是這種惡劣天氣下,他會找個地方躲避沙塵。
天亮後,原地等待救援。」
他眼眸微垂,去看她:「連雅丹的土堆都能被一夜移走,我們是不是忘記做最壞的打算了。」
他剛才隔着擋風玻璃看她抽煙,見風捲走灰燼滾進土裏,忽然被點醒。
曲一弦的救援方案沒有任何錯誤,安排也很妥當,可為什麼一直找不到人?
也許是那個人……已經在昨晚的沙暴里,被埋在了沙底呢。測試廣告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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