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恐有截殺(1 / 1)
武盟大會,不止是招募江湖義士,到岳元帥帳下聽令;更是為大軍籌集糧草、軍餉。
自靖康以來,宋室南遷,民間復仇雪恥的聲音,非但沒有落下,反而日漸高漲。岳元帥樹起『直搗黃龍、迎回二帝,北伐中原、報仇雪恥』的大旗,與金蠻大小數百戰,屢戰屢勝、勢如破竹。
民間呼聲愈高。
但朝堂之上,卻波詭雲譎,反是求和之聲愈盛。
雖然還未有定論,但某些賊子已在方方面面,對岳元帥的北伐大業進行阻撓;第一個,便卡了糧草軍餉。
這一次岳元帥派岳銀瓶、重陽子下江南,參加武盟大會,暗地裏,卻是要把林天南等江湖義士和民間支持北伐的有力人士捐贈、籌集的一批糧草和軍餉帶回軍中。
岳銀瓶道:「軍中糧草已不足半月之用。」
岳元帥麾下鐵軍,『凍死不拆屋、餓死不打擄』,一旦朝廷撥付的糧草被卡,便寸步難行。
所以,這一批糧草、軍餉,至關重要。
林月如說:「我爹已得到確切消息,朝廷中妥協求和的混蛋們已經派出一批死士,前來截殺銀瓶姐姐和這一批糧草軍餉。」
她哀嘆道:「我爹他們根本不敢輕舉妄動...江南各家各派家大業大,不敢與朝廷作對。」
實際上,林天南等人,早已遭到警告。這一次武盟大會,都是硬着頭皮開的。
「所以我爹請來了司徒伯伯。」林月如說:「蜀山劍宗歷來不大在意朝廷。」
她說:「先前我爹他們商議,以司徒伯伯為首,招募一支明面上與各家各派不相干,在江湖上獨來獨往的義士,護送銀瓶姐姐北上。」
所以她就想起了趙景陽。
昨日雖只短短接觸,但林月如卻隱約感到趙景陽非同凡響。
於是這姑娘便靈機一動,擅作主張,拉着岳銀瓶便來找趙景陽。
趙景陽聽罷,微微頷首:「原來如此。」
便道:「照這麼說,銀瓶姑娘北上,還真不太平。朝廷里那幫臭蟲的截殺是其一,恐怕金蠻也會出手。」
道:「岳元帥百戰百勝,兵鋒所向披靡,金蠻懼之。他們也一定會想方設法削弱岳家軍。」
林月如道:「你就說答不答應吧。」
趙景陽失笑,拊掌道:「此間大義,我若不答應,與朝堂上那群禽獸何異?」
林月如頓時歡喜起來,跟個假小子似的,捶了趙景陽一下:「我就說嘛!」
旁邊岳銀瓶深吸了口氣,拜道:「多謝!」
然後道:「銀瓶無以為報!」
趙景陽擺手笑道:「沒那麼嚴重。」
道:「我只一人,沒那麼重要。」
岳銀瓶連忙搖頭:「大義凜凜,不在一人還是多人。」
趙景陽大笑。
然後道:「月如姑娘,我這裏,你沒與林盟主說吧?」
林月如道:「還沒。」
趙景陽頷首:「如此,我便作個暗手,如何?」
「暗手?」倆姑娘皆是一怔。
趙景陽道:「便教酒劍仙帶隊作個明手,護着岳將軍;我藏在暗處,或有奇效。」
林月如和岳銀瓶對視一眼,岳銀瓶不禁道:「趙家哥哥說的有道理。」
林月如道:「那就這麼說定了!就我們三個人知道!」
...
此時,一間大廳之中,林天南與重陽子、司徒鍾等人,正仔細商議。
大廳百丈之內,俱無一人,且由司徒鍾施展蜀山法術,作了屏蔽。
便聽林天南道:「這一次北上之路不太平啊!」
說:「我得到消息,魔教軒轅法王、南疆拜月教主都已到了臨安;沉家堡沉青鋒也傳來消息,說血神教主丁引也已度過黃河南下而來。」
「這三個魔頭,每一個我都不是對手。」
「更兼魔教、拜月教、血神教勢力龐大,嘍囉眾多;且秦檜還能支配皇城司的死士。」
「沿途北上,雖支持者眾,但都不敢張揚。沿途一些妥協求和派的官員,還會設置障礙。」
「我們明修棧道、暗度陳倉的計劃,重陽子道兄這邊,我倒不很擔心;唯獨害怕銀瓶這一路,如果出了差池,實不知該如何與岳元帥交代呀!」
聽着他的話,眾人皆是默然。
便聽仙霞派的凌雲師太道:「盟主,蜀山派和青雲門難道就不能再派幾位來嗎?」
林天南沒有回答,司徒鍾接過話頭,搖頭道:「拜月教主喚醒了獸神和水魔獸,我師兄和青雲門的諸位道兄現已奔赴南疆。」
「什麼?!」
此言一出,除了林天南和重陽子,余者皆大吃一驚。
巨鯨幫的王鎮海忍不住驚駭道:「拜月教主喪心病狂,竟然喚醒獸神和水魔獸?!」
實不怪他們驚駭。
乃因那獸神、水魔獸,皆是毀天滅地的大害!
前朝便亡於獸神之手,水魔獸雖然不曾滅亡朝代,其戰績卻絲毫不比獸神來的差——這頭魔獸在上古時代就曾掀起滔天洪水,若非大禹王橫空出世,怕是整個世界早被淹沒在洪水之中!
數千年以降,這頭魔獸屢屢跳出來作害,雖屢屢為人所阻,卻也在人類歷史上留下了一道道不可磨滅的疤痕。
「原來如此。」凌雲師太長長的吐出口氣。
又有人斟酌道:「連水魔獸和獸神都出來了,或可請天音寺出手?」
此言一出,好幾聲嗤笑相繼而起。
王鎮海脾氣比較躁,喝道:「天音寺一幫吃素的,說它作甚!」
重陽子微微搖頭,說:「血神教橫行河北,天音寺關閉山門,一群和尚躲起來念經去了。」
凌雲師太說了句公道話:「天音寺倒也不是沒有義士...可惜了普智禪師。」
此言一出,倒是沒人再嘲笑。
林天南嘆道:「偌大天音寺,止普智禪師是真佛陀!」
普智禪師在血神教大起之時,因憐憫北地百姓,約戰丁引,以性命相搏,最後為其所殺。
天音寺便是在那時候關閉的山門。
偌大一座天音寺,號稱佛門祖庭,居然這般做派;除了普智禪師,便沒有一根骨頭,深為江湖人士所恥。
然後林天南正色道:「我與重陽子道兄之前交換過意見。」
他說:「明暗兩路,暗度陳倉之計,未必能瞞得過秦檜老賊和幾個老魔頭。蘇州內外,不知多少眼睛盯着,我思來想去,只能想辦法打他們一個措手不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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