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94章 無處不在的威脅(1 / 1)
陳六合只感覺自己太累太累了,累得連眼皮都快要睜不開了,他腦袋也是一片極致的昏沉,若不是心底那份求生的執念在支撐着他,他早就昏死在了路途之上。
即便他再累再慘,他也不敢停下自己的腳步,他急迫尋到奴修等人,更加害怕身後有人追趕上來,特別是那個神秘的腥風老妖。
他現在不知道後方是什麼情況,他唯一能做的,就是這般盲目的奔逃着。
走了許久,那天際的黑暗,已經逐漸散去,有一絲晨曦破曉而出,讓得整片天地,多了絲絲昏暗朦朧的光芒……
忽然,陳六合看到,在那山道的盡頭,有一座村落,村落房屋林立,有數十戶人家。
陳六合心頭先是一喜,緊接着,他的眉頭深皺了起來,下意識的駐足不前。
在這樣的時刻,出現了有人家的村莊,對陳六合來說本應該是一個天大的好事,足以讓他看到求生的希望。
可是,這裏不是普通的地域,這裏是黑獄,是一個黑暗至極暴戾無比的地方,是一個人性險惡到了令人毛骨悚然之處。
不久前,他已經經歷過一次人性的邪惡了,可以說,在這裏,陳六合不可能再信任任何人了。
所以,有人的地方,不見得就是好事,如果他以這樣的狀態進了村,萬一有人對他起了歹念,那麼他的下場只有死路一條。
陳六合深吸了口氣,用力的晃了晃昏沉的腦袋,他的目光從村落處收了回來,轉移到了兩側。
這山道兩側,都是茂密的山林,荒涼無比,看上去就給人一種瘮人的感覺。
就在陳六合躊躇不定,不知道如何是好的時候,突然,他耳朵跳動了幾下,聽到了在那一側的茂密山林中,傳來了一絲絲草葉的顫動的異響聲。
陳六合心臟狠狠一顛,身上汗毛都倒豎了起來,他豁然扭頭看去。
「陳六合,這裏,快來。」只見一個黑影,從密林中探了出來,狂喜的對陳六合揮手。
聽到這聲音,陳六合也是大喜過望,這不是別人的聲音,是帝小天的聲音!
陳六合目光迅疾的在四周掃視了一下,確定沒有其他人出現後,他才朝着密林方向小跑了過去。
「謝天謝地,你小子沒死。」跟陳六合相遇,帝小天激動壞了。
「我追了你們一路都沒有追上你們,就一直沿着山道走到了這裏,我還以為你們從別的路逃了,正在擔心怎麼尋找你們呢。」陳六合也是很激動,心中也重重的鬆了口氣。
「這裏不是說話的地方,我們趕緊走。」帝小天對着陳六合說道,拉着陳六合朝密林深處跑去。
「怎麼就你一個人?他們呢?」陳六合問道。
「他們躲在了一個很安全的地方,為了安全起見以免被人一鍋端了,則是留我一個人在山道旁等你。」帝小天說道。
陳六合點了點頭。
兩人在密林中左右穿梭,走了足足有十多分鐘,才在一個及其隱蔽的地方停下,帝小天警惕的查看了一下周圍的情況後,朝着一處灌木叢走去。
掀開灌木叢,後邊別有洞天,竟然是一個天然的山洞。
「誰!」山洞內立即有低喝傳來,這是奴修的聲音。
「奴修前輩,是我,帝小天,陳六合跟我一起回來了。」帝小天趕忙說道。
聽到這話,漆黑的山洞深處傳來了一陣動靜,緊接着,奴修、鬼谷、帝小天、君莫邪四人全都沖忙的走了出來。
顯然,陳六合的到來,讓他們都激動壞了。
眾人再次相聚,可謂是喜出望外,他們就像是劫後餘生的重逢一般,每個人都難以抑制心中的激動。
「好啊,小子,真的好啊,這賊老天總算是開了一回眼,我就知道你小子福大命大,絕不可能折在那個渾賬東西的手中。」奴修抓着陳六合的雙臂,激動難掩的說道。
鬼谷等人也是喜悅至極。
陳六合咧嘴笑了起來,直到這一刻,他那緊提在嗓子眼的心,才能重重的落下。
他那一直強撐着的意志力和緊繃着的神經,才能緩緩松下。
可松下之後,緊隨而來的,就是一陣難以抵擋的倦意與困意。
陳六合用最後的餘力環視了一眼眾人的笑臉,隨後,他眼睛一黑,直接昏死了過去……
他真的太累了,這一戰,這一路,可以說幾乎把他的精力和體力全都耗盡,他一直都處在一個超負荷的狀態之下。
在場的,沒有一個人比他的消耗還大,他能堅持到現在,沒有倒在路途中,已經算是一個奇蹟了……
「陳六合!」
「六合!」
眾人嚇壞了,迅速圍了上來,一道道關切的喚聲響起。
鬼谷第一時間查看陳六合的身體狀況,摸索了半響,他道:「放心,他沒有生命危險,他還活着,只不過,他傷的太重,消耗的太嚴重了,所以進入了假死休克狀態……」
天,很快就緩緩的亮了起來,有淡淡的光芒,透着灌木叢的縫隙,穿透進了漆黑的山洞之中。
山洞內一片沉寂,除了還處於昏迷中的陳六合躺在地上之外,其餘幾人,則都是盤坐在那裏閉目養神。
沒有一個人敢發出丁點聲音,也沒有一個人敢真的沉睡過去,哪怕他們已經很疲憊,也不得時時刻刻都保持着最高的警惕,警惕着山洞外的一靜一動。
因為他們很清楚,此時此刻,他們的危機並沒有解除。
按照奴修的話來說,他們這一次就算真的逃了出來,也一定會很兇險,因為,這件事情涉及到了一個極度埪怖的人,腥風老妖!
當那個腥風老妖得知了他們一行人逃走後的消息,以腥風老妖的性格,是一定不會放過他們的。
這一點,奴修非常的清楚,因為他在幾十年前,就知道了那個人是怎麼樣的一個性格,只不過在當年的時候,那個被稱為腥風老妖的人,還不成大的氣候,沒有太被奴修放在眼裏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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